陆府。
陆绎大跨步从门外走进,两旁的仆人都施礼道:“公子。”
堂屋里走出来一个人,身着深褐色长袍,腰系赤褐丝绦,剑眉倒竖,不怒而自威。
陆绎见到来人,唤了声“爹”却丝毫没有停息的意思,径直朝别院走去。
“听说你面圣的时候闯祸了?”陆廷面沉如水,双眉紧蹙。
陆绎充耳不闻,脚步丝毫没有停缓。
“站住!”陆廷喝道:“难道你不应该跟为父解释解释吗?”
陆绎停下身,转过来缓缓道:“是我捶丸技艺不佳,确实该好好练练了。”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小不忍则乱大谋。”陆廷压住怒气,尽量把语气放得平和一些:“你就是由于平日做事过于随性,这样下去是要吃亏的。”
陆绎不耐烦地皱起眉,点点头道:“我自己有分寸,不用爹费心。”
“你还没有忘记,你要记到什么时候?难道你要记一辈子吗?”
“我做了这几年锦衣卫,听到别人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陆绎自嘲地笑笑:“好一个有其父必有其子,父亲为人一向凉薄,难道还指望儿子重情重义不成?”
“陆绎!”陆廷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我说的不对吗?”陆绎脸上没有掀起任何波澜,语气冷得仿佛让人置身冰窟。
陆廷一扬手,狠狠地朝陆绎打去,却被陆绎如钢钳一般的手死死地抓住,陆绎冷冷道:“爹,您这一巴掌打下来,疼的是您,不是我。”话毕,一甩手,转身离去。
这一幕,让置身于陆家屋顶上的墨色衣衫的女子尽收眼底,只见她脸色微变,还不待作何反应,就迅速飞进了后宅院中。
莫初沿着长廊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院中,杨柳青青,烟云如玉,入眼便是一袭白衣翩翩少年郎,似怒似哀,低头轻抚箜篌,这画面,当真是绝佳。
十余年未见,你并不知晓陆绎的脾气秉性,只好躲在一旁默默观察起他。
看着眼前的箜篌,想起了幼时的情景。
那日记得是陆绎的生辰,莫初求了母亲跑来陆家做客,陆婶婶低低地梳着一个盘云髻,一身水绿色伞裙,温婉而美丽,陆伯伯一身浅色的衣袍,干净利落的在她轻柔的琴音中舞剑。
两个小孩子依偎在陆婶婶的身边,陶醉在琴音中,笑盈盈地看着他二人。
看着陆伯伯停了下来,两个小孩便把早就在手中准备好的手帕掏出来,乐颠颠地冲上前去,给他擦汗。
越来越急促的混乱的琴音,将莫初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瞧他心魔左右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但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只能看着他的身影,轻声唤了句:“言……渊。”
琴声戛然而止,陆绎的手指因弹奏用力过猛被琴弦割伤了,而他却无动于衷,任由血液从他手中流出。
莫初的鼻子十分灵敏,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看到陆绎的手指间低落的血液时,她目光落在那,漂亮的眼睛顿时一睁,心中叹道:这个呆子,流血了都不知道疼吗!
远远的看着陆绎布满沉痛的眼眸,莫初心中难过不忍,她美目微凛,沉声道:“言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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