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节目、献歌、愉悦。 (3-2)

“那个，"我有些兴奋地眨了眨眼看他，"你刚才说你要唱歌？”

“嗯哼。”他欠欠的神情淡去，眉目如常温和地低头看我，“不过还没想好唱什么，是他们一直推荐我去唱歌......你有想听的吗？”

好像又有些不好意思，他偏头缩了缩脖颈，小半张脸又埋进衣领里了。

我相当兴奋，从来没有听过他唱歌。“你会唱什么？”

“很多。”他抬头想了下，看起来有点高傲似的，一手将那纸包拿出来又随意地摸了摸，“流行歌。”

我于是认真思考了半天：不能太难唱......也不能太随意了......还要流行歌......得好好珍惜这次机会：“蔡健雅的歌......你听过吧？”

他挑了挑眉，点头：“嗯。”

“《越来越不懂》。”我立刻说出从小到大一直爱听的一首歌，极为期待地望着他——我眼里或许跃动着星光。

“好。”他没有犹豫，欣然应下，拿出了手机，“不过我要看词，好久没听过了......”

我抬手掩住咧着的嘴，教室内剧烈闪烁的彩灯好像是我的心跳的伴舞。

“哇啊——”6班的男生女生看到他上台都高声尖叫起来。

慵懒欢快的前奏想起，我和贺贤他们几个倚着教室后边的橱柜，仿佛见惯了这种场面，都没有出声。没有人注意到昏暗里我和他的视线短暂交汇了一瞬。

“得不到的就更加爱

太容易来的就不理睬

其实 谁不想遇见真爱

爱得绝对 爱得坦白

以为 遇上了就会明白

但每次它只留下 惊鸿一瞥的感慨——”

“越来越不懂爱——”我轻声和他低沉温哑的嗓音一齐起伏，那似乎与我的内心产生了共振，让我体验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

他放下话筒，在一众同学的嚎叫下走向前门，偏头看了我一眼。

我笑了下回应，被他激动疯掉的朋友们一块儿挤出了后门。

“你很diao啊，陈奕霖！！”“我靠，绝了啊！！你是不是有副业啊！”

“什么副业......”他好像被夸得也有些不自在，应付地笑了笑，一直想稍微往我这儿靠过来，却被人群堵得动弹不得，甚至别的班的学生都跑来凑热闹。

我站在稍远处装路人看手机，余光一直落在他身上，注意到他投过来一个求助的眼神。

我觉得好笑，稍微拔高了声音说了句：“陈奕霖，莫老师叫你去把学评抱过来。”

“我来了......”他应了我一声，终于摆脱了人群。

他跟我并肩上楼。

“怎么想听这歌？”他情绪依然亢奋，却好像被折腾得有些累，声音低低的，却依然悦耳温柔：“以为遇上了就会明白，但每次它只留下惊鸿一瞥的感慨。”

我着迷地笑笑，认真听着，这次他只唱了结尾最后一句，是为我一个人唱的。

我想了一会儿——这首歌的歌词述说的故事好像不那么让人愉悦。“我一直喜欢听这个。”不是暗示你什么不愉快的事。

“嗯。”他轻声应下，接着声音更小了些，有些小心翼翼地问我：“......怎么样？”

“嗯？”我愣了下，接着意识到他是想问我对他表演的评价，于是认真想了想，说：“出道吧。”

他跟我一块儿乐。

“很好听啊，我很喜欢。”我又认真说了一句。

“......”他抿着唇止住笑意，呆呆地又跟我对视了半晌。楼道里没开灯，他清凌凌的眼睛在暗色里忽闪忽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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