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听见夜晚在我的骨缝里哭。
它稠浓的泪水发狂 尖声说有什么永远离开了。
皮尼扎克《夜的命名术》
——
当楚清逸再次醒来,意识挣扎出混沌,好像有一瞬时的轻松,使手脚都飘渺虚浮,脑海中,好像渐渐消失了些什么。
无数次在瞬时中亲吻镜面的雾汽,正朦胧的的双眼眸光流转,当对上床边的玻璃时,他,透过折射印入自己的眼睛,他注视着自己,残破的灵魂。
他消失了,消失在混沌意识挣脱泥潭所照见的第一束天光之间,泯然破碎与他们即将相触的掌心,他们诀别于目光相融的下一秒。
他好像听见了
他说:“祝我永远自由。”
自由,是什么?
“永远耀于阳光之下,我是你脱离黑暗的,最后一个禁锢。”
为什么?
他消失了,也或者说,他应该怎样证明他也曾存在?
楚清逸费力的弯曲自己的掌心,他想让疼痛使他们的目光再次相接,哪怕一秒。
但只在泪水模糊之间,刺眼的阳光,折进瞳孔。
他的世界亮了。
“医生!!十七号床病人把针拔了!!!”
“医生!!!”
护士小姐惊恐的声音刺破耳膜,头更加混沌,疼痛也肆意蔓延,他更加清楚的知道,他不见了。
他永远都不见了。
他低谷时的迷影,却在将他解脱的前一瞬融于永远沉寂的黑暗之中,缠绕。
他连叫他什么都不清楚,他不相信他们俩是同一个身体的灵魂,他只相信,他也是一具拥有躯体的与他相似的,只寄存于他身体中的人。
因为他曾说,他爱他。
他撕裂了他原本一直沉寂的灵魂,以爱之名喧嚣滚烫,最后又沉溺于平静,旋律将曲谱撕碎,混沌将至白昼,回头却见自己的影子消失。
“我说过,我是来保护你的,清逸。”
在这几年他们相互缠绕,抽丝剥茧不开的根根经络,本以为剥离开会是刺骨钻心的痛,再次睁眼,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却什么都又消失了。
像是一场睁开眼就消失的梦。
而他也是睁开眼将消失的,另一个他。
——
意识再度消弥,他恍然就想这样永远沉寂。
也好。
——
撕裂一朵干净的百合花是没有罪名的,只要我说,是以爱的名义。
若论宿命,是爱诛杀了爱。
那是傅宁许第一次见到楚清逸,在昏暗的阁楼,他藏在阴暗的角落里像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躲避着一切将落于他身上的一点点希望。
这是他关在这里的第七天,他想自己离死亡的距离也许只在下一瞬,那时的他,做梦都想着鲜血从身体中剥离的痛感会是怎样。
直到名为楚清逸的风裹挟着细细的念想缠绕着他许多许多年。
但他也像风一样转瞬间消失于他的再次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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