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赤烟仙人踏入静谧的空间，晚风轻轻拂动她的衣摆，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

“久违了，师尊。”

那桀骜的嗓音中，透露着一丝压抑的平静，仿佛暴风雨前的海面，宁静得让人心生警惕。

“请坐。”上方的人轻描淡写地一挥手，一张椅子仿佛自虚空之中显现，静静地落在赤烟仙人身后。

“师尊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上位者的语气恭敬，却难掩那份戏谑。

“我来取回我徒儿的遗骨。”赤烟仙人声线冷冽，如冰封万年的古泉。

“师尊的伤势，似乎恢复得颇为缓慢啊。”上位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你已非我门下，何必再称我为师尊。”赤烟仙人目光如冰，拒人于千里之外。

“但在叛出师门之前，我一直这么称呼您。”木离笑意盈盈，似乎在回味那段过往。

“哼，牙尖嘴利。尚清的遗骨，在何处？”赤烟仙人声色不动，质问道。

“不与我小酌几杯，聊聊旧日时光？”木离轻笑，手指轻轻一挥，一盏青花瓷茶杯缓浮至两人面前，“品品看，是否依旧熟悉？”

“我来此，非为品茗。”赤烟仙人眉头紧蹙，语气冷若冰霜。

“我耐心有限。”她的话语中不带一丝温度。

“我知道。”木离依旧从容，"饮完此茶，再谈其他。"

赤烟仙人右手轻抬，端起那精致的茶杯，轻轻撇去表面的泡沫，抿了一口。那茶，恍若隔世，却唤起了深藏的记忆。

上座之人轻抚宠物，神情放松了些许。“尚清，他是您的得意门生，又怎能让一个我这样的逆徒…”话未毕，一颗暗器掠过，留下一道鲜艳的血痕。

他不顾伤痛，咬牙切齿道：“不应让我这污秽之人染指。”

“师尊，我守信之人。”他一边说，一边将尚清的遗体从储物戒中取出，交到赤烟仙人手中。

“八年了，自你叛出师门，八年间，难道就没有一句话要对我说？”木离追问。

“八年，你仍稚气未脱。”

“不，师尊，我已脱胎换骨。”

“我比你强！强过所有人！”木离激动地站起来，与她四目相对，那份狂热几乎掀翻屋顶。

他情绪激动，连怀中的宠物也因此惊慌逃窜。

长时间的沉默后，赤烟仙人眼睑轻垂，一声叹息，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木离，你跟在我身边多年…”她的声音清冷，

“对我毫无敬意。”

“你未曾真正视我为师。”

“你甚至不愿唤我一声…”

“住口！”木离怒喝，打断了这番话。

赤烟仙人望着他，面露怜悯，“毒药开始发作了吧？”她轻笑着。

“什么？”木离突然呕出一口鲜血。

“师尊这计策高明，没想到这高高在上的太虚门掌门竟用此手段。”木离面色沉重。

“木离，八年了，你还是那么天真，依旧被人操控。”赤烟仙人望着他，长叹一口气，那是一种木离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神情。

是怜悯？是同情？木离无法辨识，但木离确定他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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