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这小小的遗憾,心底泛起一抹难以言喻的惆怅。自认果断正直的我,对待事物向来秉持着要么全然不知、要么彻底探究的态度。对于当时的我而言,此事仿若一场突如其来的精神风暴,携着巨大的冲击力席卷而来。母亲知晓此事后,那温柔的目光如同春日暖阳洒在我心间,轻声细语地告诉我,只要是我渴望阅读的书籍,她定会为我购置。于是,“莫言”“鲁迅”和“列夫·托尔斯泰”等文豪的作品,在我的珍视下,被轻轻放入那破旧却充满故事的书包里。因为我觉得,每当读书时,就好像有古今所有先贤在同我并驾齐驱一般,黑暗中仿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能与古今所有先贤并驾齐驱,这是我毕生的荣幸。彼时,那破旧的书包宛如一方独特的小天地,几位文豪恰似伟大的艺术家。在这个狭小而充满魔力的空间里,他们以文字为笔触,精心绘制出一幅幅绝美的画卷,奏响一曲曲触动灵魂深处的乐章,上演着一幕幕精彩纷呈的舞剧。那些文字如涓涓细流,缓缓淌入我的心田,深深地涤荡着我的心灵。在如此幼小的年纪,我便有幸吞咽下如此丰富的精神食粮,于当时而言,这是无上的盛宴;于后来的岁月来说,亦是难以忘怀的“国宴”级别的玉液琼浆。
那天,我在旧书摊上偶然邂逅了一本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具体书名已随岁月淡去。年幼的我被那泛黄的书页所吸引,我让祖母为我买下这本命运中的相遇。本应是二十元的价格,那位老板娘却只收了五元。那一刻,那位老板娘对我来说也是十分伟岸的了,在我心中,这本书不仅是一位慈祥的长者,更像是一位可以倾诉的知音。然而,这份珍贵的情谊,最终因我的疏忽而破毁那本承载着无价智慧的书籍,在我不经意间损坏了。当意识到失去时,泪水夺眶而出。这并非孩童对糖果或玩具的渴望,而是仿佛失去了一个能与自己促膝长谈、分享心灵深处秘密的灵魂伴侣。那一夜,我独自啜泣,直到泪水浸湿了枕边。从那以后,我明白了珍惜的重要性。我执意让母亲为我打造了一方专属的书房,将那些文豪们请上了属于他们的舞台。如今,每当我翻开这些著作,仿佛都能听见他们跨越时空的低语,倾诉着永恒的智慧与感悟。
其实我更喜欢那日同老板娘交谈的话语,他无意间说出了让我记到现在的话:“当作家的敢甩笔杆子,当裁缝的敢下针锥子,当伙夫的敢担担子,当艺人的敢亮嗓子,这才是一个国家的好手啊”!大家都为这句话鼓起了掌,说者无心,听者有心,这句话到现在仍然镌刻在我的心头,成为了那书摊老板娘对我最真挚的礼物。父亲也鼓励我多读书,读好书。为我买下了十本《十万个为什么》,我更喜欢里面的那篇军事,天文和历史篇,这使我不管是现在还是如今都非常的痴迷于这些领域。他们引领我走向了新的山峰。后来祖父常我去县中的新华书店,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我却无法静下心来与书同频共振了。等我终于再有从县里听学回来的机会后,我便又前去那书摊看看。只可惜再也没见到过那位和蔼的老板娘了。我承认我的写作生涯由此扎根。如今,镇上的集市早已物是人非了,曾经的集市用地被占来修了高速,高速口有两盏灯,都是黄色的灯,我能够常常眺望到它们。那曾经热闹非凡的集市,是我如今写作的根基。那灯像两只昏黄的眼睛,就在那里伫立着。恍惚间,我又想起了那位和善的老板娘,也是有着两双大眼睛,只不过是饱经了岁月的摧残,显得苍老而又无力,又因病导致眼睛几乎泛黄,与如今的路灯很是相像,直勾勾的盯着我的容貌。我理解了!每当我感到迷茫无措之时,那两盏昏黄的路灯发出的光,便如鹰隼般锐利,照亮了我前行的方向,或许那代表着那位老板娘的眼睛吧,使我可以打下坚实的文学基础,将这昏黄的“眼光”投向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向更远的远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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