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时宜不知是哪个动作拉扯到僵胀的肌肉,一阵痒痒麻麻的酸软、针扎似的感觉倏然袭上双腿,又吸着气弯下腰去,这下哪还能记得顾及前世因着队友脱鞋被罚了多少公里?人活着嘛,自然应该爽在当下及时行乐,先舒服就完事儿,过后要罚要骂随他们便。时宜准备悄摸撒个几分钟的野,再好好掩饰“犯罪痕迹”,全当什么也没发生,谁知她甩甩左脚轻巧一蹬,这鞋竟然能飞那么远?时宜自己也是一愣,沉默几秒,破罐破摔地翻着白眼将另一只鞋也踢了老远
不远处,一道声音突兀传来,一如既往的慵懒,亦带着众人再熟悉不过的、那股子漫不经心的睥睨。风队八人目光齐齐投去,只见雷战倾身蹲下,面前是两只散乱躺着的高跟鞋,俨然是先前被时宜胡乱蹬开的那双。举止间,男人略微颔首,帽檐遮去了大半神情,却不难从他将鞋子捻进手里比对整齐之后才拎着起身的动作里,忖度出几分认真和仔细,就连款步走近队列的途中都没将眼神分过来。雷战垂眸,目光始终敛在那双银色高跟鞋上,途中甚至倏然微顿,缓下脚步抬起手来掸去因滚落在地而沾上的尘土,这才重新恢复步频。自雷战先前遥遥甩下那句话后,他也没再开口过,且那时的语气也谈不上严厉,女兵们却下意识纷纷噤声
时宜抿唇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有些不自在。就像那轻飘飘的目光不是凝在鞋上,而是在烈日下灼了许久的一枚羽毛、被风挟着送落到她的脚背上。思绪在脑子里横冲直撞地窜着,时宜有些失神,雷战行至少女身前站定,径直弯身下去时,见到的便是少女圆润细巧的脚趾略微蜷了蜷的画面。恰有晚风自身后而来,凉意掠过雷战脸侧,拂上时宜白皙光洁的双脚,心口却像是被风儿的尾巴挠了一下,莫名燥热起来
掩在帽檐下的眸子莫名暗了几分,他将鞋在指间调转了方向,鞋口朝她地整齐放好,而后起身站直,对上时宜微愣的眼神,莫名有些不自在
“穿好”
雷战低了低头示意,顺势避开视线相接,却自然的抬起手来将一边胳膊横到她身前,嗓音却染了几分涩哑。时宜眼睫微颤,也有些没回过神来,却下意识扶住他的手臂,顺着指令动作
“谢谢”
末了甚至低低回了一句谢谢,看起来乖巧得直叫人心软
风队一行人屏着呼吸大气都不敢出,站在一旁的老狐狸却恰好将两人肢体相接的瞬间、雷战倏然微抿的下唇和微绷的颈线尽收眼底,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一场纯爱大戏的军士长魇足垂眸,面色无异,眼底却满溢着欣慰的笑意。这小子,算是彻底栽喽……
好在,即便那份旖旎早将雷战心湖的平静漾得散了个彻底,可面上到底还是持住了主教官的凛然
再次抬眼,重新扫向风队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谑弄,唇角也攀起一抹蔑然
时宜平下呼吸,眼神摸索着探过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重活一世,总觉得雷战那么多次口不对心地明着骂人实则鼓励,似乎避她避得越来越远了
雷战说着话,可在没有人看得见的身后,他的双手却以一种无比别扭的姿势负着。正常人负手而立,无非是左右手一个握着另一个的手腕,雷战的右手却稍稍向上折着,宽掌虚虚落在左手小臂的正中。作训服外套的长袖之下,甚至还有些许轻巧的痒意,偶尔漾在他的小臂之上,直撩得连耳朵尖儿都泛起微麻
雷战敛了敛眸子继续道,像是只有这样才能刻意忽视掉那道扫在自己面上、若有若无的目光,似是察觉到他不太自在的视线回避,时宜拎着眉将目光拢回自己身前,眼观鼻鼻观心,乖巧地垂眸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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