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祭品 (3-2)

此时正值午后，覆镇山上绿意盎然，层层叠叠的枝叶交织成一片翠绿的天幕。几缕淡金色的阳光艰难地穿透缝隙，洒落在青石小径上，为这片静谧的山林增添了几分温暖。张卦九行至山腰，手中把玩着一颗刚从野生苹果树上摘下的青果，轻轻咬了一口。“这野苹果倒是别有一番风味，甜中带着一丝涩意，比那些人工种植的好太多了。”他含糊不清地说着，目光在四周游移，“喂，莫老头儿，你不是说要我按你的食谱行事吗？现在总可以拿出来给我看看了吧？”说着，他抬手轻抚胸前那枚古朴的青铜棺材吊坠，仿佛在与某个无形的存在对话。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脸上斑驳跳跃，给这段独白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其实你不用说出话，每一代棺人都可以心意相通。”

“每一代？心意相通？”张卦九似是走累了，缓缓靠坐在一棵被阳光轻抚的大树下。他与这棵大树一同慵懒地享受着阳光的轻抚，那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与疲惫后的闲适。

“对，以后你又实力了，可以尝试寻找一下前辈们的信物，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什么信物，都是固定的吗？”

“这信物，乃是他们伴生天赋所化的器物。每一代棺人逝去之后，总会有一缕魂魄残留，那残存的魂魄会渐渐与陨落之地相融，仿若尘埃回归大地，灵魂也借此途径踏上轮回之旅。呵呵，老夫不才，正是那第一代棺人！”青铜棺材吊坠中传出一阵轻笑，那笑声里似乎还带着些许岁月沉淀下的沧桑感。

“哦？所以你是咋死的，这青铜棺就是你的信物喽？”

“不，我也是从这口棺材中诞生。只是在那漫长的岁月里，我早已独断万古，世间再无能让我心生波澜之事，故而自愿融入这轮回棺，寻求一丝新的可能。你看，那太极池便是我天赋与青铜棺融合的产物。”莫老头儿的话语中透着几许悲凉与无奈。张卦九听后，心中满是好奇，追问道：“那这青铜棺原本的器灵呢？难道被你吞噬了不成？”莫老头儿闻言，耐心解释道：“这口轮回棺受天地间一缕死气的影响，虽无法孕育出自我意识，却能参悟世间万物。只不过它该参悟的早已参悟殆尽，如今这一能力也仅剩个形式罢了。”

“不说这么多了。走，先布置几处陷阱，然后找个山洞，生个火，再采点野果去。”

“好。”

……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向大地。夜空宛如一场盛大的舞会，月亮是当之无愧的主角，在这舞台上恬静而温雅地散发着光辉，受着群星的簇拥与映衬。那淡灰色的薄云恰似姑娘们轻盈的衣裙，在天际飘荡。星星环绕着月亮，二者光芒交织，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这般景致，任凭世间再高明的画师也只能捕捉其形，却难以描摹出它的神韵。

张卦九静静地坐在一个隐秘山洞之中，身旁篝火跳跃着微弱的光亮，他手中拿着一串烤鱼，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喂，莫老头儿，你所说的食谱是不是在骗我？都这时候了还不告诉我，难道根本就没有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满与疑惑。“老夫不是已经让你做了嘛。”莫老头儿慢悠悠地回应着。“啥？就随便布置几个陷阱，摘几颗野果儿？”张卦九有些气恼地质问道。“咳咳，你这小子懂什么，老夫的食谱可是顺天应时。”莫老头儿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仿佛自己的话天经地义。“切～那不就是没有呗。真想不到你这么大年纪了还来糊弄我。”张卦九轻蔑地笑了笑，言语间满是不屑。“嘿——你这小子，你懂得什么？老夫的食谱就是逮到什么吃什么。想当年，老夫何曾这般狼狈过，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哪样不是信手拈来。可如今啊，竟也沦落到只能吃这烤鱼……”莫老头儿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话语里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似乎是在对张卦九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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