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4-3)

且说谢辉病体初愈，然其勤勉之性未改。每日仍于案牍间劳形，披星戴月，批阅奏章，早朝议事，不辞辛劳。虽体力未复如初，亦将两朝之议改为一朝，以养其身。新政既行，谢辉之才智尽显。其深知官僚豪强之弊，乃痛下决心，严打官吏盘剥百姓之举，遏制地主兼并土地之风。遂将良田分与黎民，劝课农桑，令百姓自给自足，大兴农事。此举之下，庆朝田野间渐现繁荣之象，耕者有其田，农人欢欣鼓舞，稼穑之事日盛。又念及黎庶赋税之重，征兵之扰，故减赋税，暂罢征兵，使人口得以休养生息，渐增而不衰。更亲率众臣编纂《庆典》，此典籍关乎国策，内含户籍管理之法，中央集权之规，皆详尽备至，以为后世之范。至于行政区划，郡县制推行于天下。然念及子嗣成长，欲待其成年后，授以部分土地为封地，使其各自为王，共保山河无恙，同创盛世辉煌。此意非独尊己子，实为江山永固之谋。观夫朝廷之内，冗员众多，贪腐之风时有暗涌。谢辉断然裁撤冗官，凡庸碌无能、贪赃枉法者，皆受严惩。如此举措，犹如清风拂过污池，荡涤沉疴，吏治清明，朝廷上下风气为之一新。于是乎，庆朝渐入盛世。往昔奸佞不敢露头，贤良竞相进言；百姓安居乐业，商旅往来频繁；田野之中，稻浪翻滚，麦香四溢；街市之上，熙熙攘攘，一片繁荣昌盛之景。谢辉之名，传遍四海，万民称颂，皆感其恩泽深厚，庆朝自此迈入伟大的太平盛世，宛如一颗明珠闪耀于大地。此等作为，非独谢辉一人之力，实乃其心系苍生，以仁德服人，以智慧治国，方得此等太平之局也。

开平三年正月初七，谢辉易服简从，密察庆城辖下之扈扬。初入此地，心怀盛景之期冀，然目之所及，皆为衰败凋敝之象，不禁黯然神伤。甫至一老农家中，但见老农正忙于收拾新收稻谷，榻上老妪病卧，气息奄奄，几近不省人事。谢辉轻声问曰：“老人家，汝家生活如何？”老农举首望见来者衣着整洁，误以为是催征赋税之官吏，面色骤变，愤懑道：“大人，吾等已不堪重负！尚欲何求？连最后一亩薄田亦被夺走，更复何取？”谢辉急言安抚：“老人家勿惊，吾非彼辈贪虐之吏，特来察访民情，欲知汝家境况。”老农闻此言，怒色稍敛，但仍带几分凄凉：“此等状况，观家中便知，又何必多问！”谢辉追问道：“汝言官吏尽夺汝家土地，此话当真？”老农忿忿答曰：“汝等究为何人？今吾家如此困顿，岂会有假？”谢辉续言：“然则，圣上已颁诏书，严禁官吏豪强继续侵吞民田。”老农苦笑道：“天高皇帝远，纵使身处都城，圣上又岂能洞悉民间疾苦？”闻此言，谢辉心中五味杂陈，遂令随行大臣赐予老农两万两白银与五百石粮食。老农大为惊愕，难以置信眼前一切。谢辉郑重承诺：“吾必奏明朝廷，决不让此类事情再发生。”言罢，心中暗自思忖：此等惨状，实乃地方官吏之过，务必严惩不贷，以慰黎民。

但见谢辉龙颜震怒，面如寒霜，双眸喷火，袍袖鼓荡。其愤然出殿，仰天长啸曰：“朕殚精竭虑，欲兴邦国、泽黎庶，颁下良政善令，岂料贪腐当道，视若无睹！此等行径，真乃欺暗室、犯天威，不思悔改，必遭正法！”徐穆见状，轻叹一声，正色进言：“陛下息怒。臣闻古人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虽陛下圣明，然千里江山，难以事事亲察。今朝中蠹虫横行，实为祸根。老者所言‘天高皇帝远’，诚哉斯言。陛下若不痛下决心，斩草除根，则后患无穷矣。”言犹未尽，忽有急报自扈扬城传来，言城内哀鸿遍野，饿殍满路，甚至有食人惨象。谢辉闻之，顿觉五脏俱焚，肝肠寸断。悲从中来，泪洒龙袍，怆然曰：“朕既为一国之君，受万民拥戴，本当庇护子民，共享太平。今竟致此惨状，皆因朕之过也！”说罢，便起驾回宫，传旨召集众臣商议对策。此时此刻，他心中既有对贪官污吏的切齿痛恨，更有对黎民百姓的深切怜悯。望着宫殿外阴霾蔽日，谢辉暗暗发誓：必肃清朝纲，还天下一片朗朗乾坤。正当此时，宫中钟声回荡，仿佛在为这乱世敲响警钟。谢辉深知，一场雷厉风行的改革已在所难免，而他将亲自引领这场变革，扫除一切阻碍，哪怕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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