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732 五味杂陈

志保听到迪尔的这番话，稍稍愣了一下，随后欣然笑道：“光说可不行，行动才是证明一切的证据。”

“行动……”迪尔看了看自己的手，那双手，因为长时间的劳累，长满了茧，这使得自己的手变得无比粗糙，但也是自己成长的刻印，然而，这些刻印并不是光明正大的，在酒厂里面，所有为酒厂效忠的行为都会让自己的手沾满鲜血。迪尔已经杀害了不知道多少人，就这突然地想要脱离，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

“就算是在社会之中，也有无数的利益牵扯，一旦让这些利益发生了固化，被牵扯的人就如同被枷锁控制住的人一般，在自己的地位上固化。而这固化的原因有很多，其中一点，就是道德。”志保说道，“在杀人这一方面，其实我比你更有天赋，只不过，我非常软弱。在被酒厂控制住的那些日子，我研制的药物正是我杀人的工具。所以，我的手上也沾满了鲜血。有谁会不向往自由和光明？回到那里并不困难，困难的是承认自己的错误。每个人都有自尊心，有的时候，学会放下埋在骨子里的骄傲，放下身段，能活得更好。”

“……”迪尔看着志保，五味杂陈的情绪在他的眼神中体现出来。不错，志保的话的确有道理，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自己的确很难去承认自己的过错。

“讲道理并不是很困难。我想，你也没有放下吧？”迪尔说道。

志保沉默了。

见志保没有说话，迪尔便说道：“你说的没错，但是，这只能算强行为自己的错误寻找一个借口。我们都有错误，而且，在道德伦理上，杀人的确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你也不是不知道酒厂的状况，之所以会有人为了酒厂工作，除了钱，难道还有情怀吗？”

“没有情怀。”志保斩钉截铁地说道。

“不会有人会因为杀人而兴奋的。”志保接着说道，“不过，痴心妄想就到此为止了吧。被墨水侵染的白纸终究回归不了其原有的洁白，犯下的错误会始终烙印在自己的心中，没有人会和自己过不去，但是，也没有人会和错误过得去。”

这次的谈话并不是很愉快，但至少，他们都不是无辜的。

作为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不会有人会和绳子过不去。就算是“回头是岸”，也得看自己距离岸边已经漂离了多远。迪尔犯下的错误，是他一辈子都赎不过来的，他也不会轻易和解。

白日的阳光十分温暖，忙于为生活而奔波的人和来花钱享乐的人一同享受今日温暖的阳光。虽有些人看不着凌晨两点的东京，但，也有人再也没法观赏凌晨两点的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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