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社长认为痛苦的真相中,那个男孩扮演了什么角色?被冤枉的长子德米特里,精神上憎恨父亲的伊凡,天使般纯洁的阿辽沙,还是黑暗中一条毒蛇斯麦尔佳科夫?”
荣老师说“记性真好,俄罗斯名长的跟火车似得!”
老头摇着头“他们在说黑话,你别瞎掺和。”
社长一边切羊排,经过冷静分析后把问题抛给了我
“卫诚觉得,他会是谁。”
猫接连叹气,盯着汤碗里死斑鸠,试图装无辜混过关。
黄子双手撑着下巴,从边路旁敲侧击“阿诚,你怎么看?”
你们让不让人吃饭!
“搞得我看过陀思妥耶夫斯基一样?”卫某人举着筷子“我认为,黄子说是谁就是谁。”
“要你是格露莘卡,我不介意成为德米特里。”少爷伸展一下四肢,俊美脸庞上看不出一丝端倪。
猫扭头
“这啥意思啊?”
老头埋头吭哧吭哧啃羊骨,举着一块肉“夸你美呗”,眼珠咕噜一转,不知道该不该讲和当众出柜没区别。最后他老人家决定多吃饭、少说话。
这里还有条文学漏网之鱼,荣老师优雅的举着刀叉到处寻问:这都谁和谁啊?我一个也不认识。老头拿胳膊拱他,就差点没把肉掉地上。就在此时黄子说
“格露莘卡是德米特里的恋人。”
院长羊肉还是掉在了地上,弯腰去捡,一旁女佣连忙制止换一盘新的。
荣言彦恍然大悟,孜孜不倦问“那卫诚和她有什么联系啊?”
院长、小郄同时让他闭嘴。
“当然有。”
黄子话音刚落,饭桌一片寂静,老头大声咳嗽进行掩饰。
“格露莘卡在听说德米特里杀人后,依然爱着他。”郄翀勋说“你想表达这个意思吧?”
“不浪漫么?爱上杀人犯。”
我脸瞬间通红,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郄与我不同,没有纠结黄子爹是不是亲爹,直接越过这一步。看来并没有被障眼法迷惑,坚定认为眼前贵族少爷是当年可怜小孩,颤抖举起破冰锥刺穿父亲胸膛,饥寒交迫中一度失去瞳孔光芒。如果有什么重大打击,能永远改变一个人的灵魂,赋予他无尽黑暗与冷漠,这不就是原因吗?
黄子之所以无动于衷、不屑一顾,是因为当年警察都一筹莫展,何况13年后早就物是人非。可恶!那孩子究竟怎么脱身?现如今披着人皮行走在世间,享受荣华富贵。杀人,不论什么理由杀人!该付出应有代价。
我想起少年对社长的评价:
他悄无声息、磨牙按爪看着我,一刻不曾松懈。我们相互知道对方盘算,只保持表面上礼貌客气。
“陈汝贞认为那个孩子并没有杀人。”老头拿着汤勺喝汤,微微叹息“十多年了,都成为他一块心病,别看那家伙整天揣着一张臭脸却是好人。是给了德米特里一袋胡桃的德国医生。”
老头揣着明白装糊涂
“社长,如果我们找到当年那个孩子。不论他是否逃脱法网,还是存在其他可能,神明都了解一切。
那个孩子能否对《圣经》起誓,他没有向上帝说谎呢。”
气氛降得比室内空调温度还低,一时间没人吭声。小郄若有所思,老头用后槽牙在啃麻姑鸭爪,这时荣老师的发言如雷贯耳
“要嫌疑犯像黄子这样信奉马克思唯物主义?难道手按《资本论》宣誓?”言彦拿起刀叉举一反三“您老反复强调,天上没有玉皇,地下没有龙王。新时代知识分子必须是唯物主义信仰战士~”啃排骨“必当坚持主观世界与客观世界相统一,永葆党性纯洁。”
黄子马哲、政经双挂科,上课就睡下课就跑,生平与马克思理论素未谋面,听到这番高论不免皱起眉。
猫慢悠悠喝一口斑鸠豆腐汤,荣老师说得极是,法治社会凡事讲求证据,发誓有用还要警察干嘛。
小郄推了推金框眼镜,锐利眼神看着沉默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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