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本就不是拖泥带水的性子,就像前世说扮侍从,就带着海棠扮作皓翎侍从,偷溜出了王宫。
知晓姑姑姑父他们定不会允准,入夜之后,阿念给海棠留了信,自己做了男子装扮偷溜进山。
不幸的是,她刚刚进山没多久,就遭遇到了雪崩,坠入到了无知无觉的黑暗。
却说蓐收自两日前发现了千年玄武的踪迹,这两日便一直锲而不舍寻着。直到那日突如其来的雪崩,连同玄武踪迹一起出现的,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气息——
好在阿念随身带着他送予的青龙玉牌,有了他精血灵力的指引,他终是锚定了确切位置,扒开层层雪障,寻得了昏迷不醒的她。
蓐收:“未曾通禀长辈,你怎么有胆子私自进山,当这风雪是吃素的吗?”
“你知不知道,这次若是我晚去一步,你便会有性命之忧?”
“你便是这般抱着同样的侥幸,把性命当成儿戏吗?”
“就算是为了救我,何至你搭上性命?不若任我自生自灭来得干净。”
他恨恨道,面上是不假思索地决绝。
阿念甫一醒来,迎接她的便是收劈头盖脸的批驳,她头次见识到他的不假辞色。但她也不是个吃素的,当即一句一句还了回去,中气十足——
“是,我是任性妄为。左右也不是第一回,何况有你在,总有人会为我收拾烂摊子,我有什么好怕的?”
“就只我性命贵重,你的命就不重要吗?你把你当成什么?一枚供我驱使、一旦失了用处便可弃之不顾的棋子吗?你凭什么替我决定你的去留?”
“是,我是侥幸,还妄想着能助上你一臂之力。多可笑啊,即便你眼下已经自顾不暇,我依旧是你的包袱,像狗皮膏药似地黏着你不放,你一定很苦恼吧?”
“一块儿死也好,黄泉路上还有个伴儿。反正父王也没指望过我继承大统,白担了王姬名号这么多年,从未为百姓做过什么,死了还能省些食禄,就当还富于民了。”
她混不吝道,说一不二的骄横一如往日。
吵架归吵架,蓐收还是和往常一样的细心周到。
阿念小口喝着粥,温度刚刚好,身体也暖了起来。
她偷偷瞟向蓐收,他额前垂落一侧的发丝遮挡住了面容,教人看不清神色。
可和他吵架时,他眼中的红血丝昭示了他很疲惫。
他怕是这几日都未曾好好休息,担心天灾野兽是其一,还得照顾她这么个不速之客,她心中不是不愧疚的。
阿念:“我睡了多久?”
她干巴巴问道。
蓐收:“一日一夜,这是进山的第五天晨起。
阿念:“你原先是怎么个打算,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蓐收:“不必了,王姬保重自身就好,臣下自有安排,无需王姬费心。”
一反平日照单全收的好好先生做派,他而今是油盐不进。
阿念:“既如此,本王姬命令你喝完剩下的粥,而后就地休息一上午。”
蓐收:“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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