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中 (2-1)

“对，转进十中，饭菜里有头皮屑和头发丝，教室垃圾场，不过同学。”陈昀扒着栏杆想了又想，最后无奈说道：“跟一中的某些人一样傻逼。”

　　他翻出栏杆，顾执的车刚好在旁边，裴宇一个多月的时间终于转进普通病房，上了车后陈昀也没忘记询问裴宇的具体状况，中途去了趟花店买了挺大一束白玫瑰，用蓝色跟白色的纸包着。

　　病房门打开时，映入眼帘的是陈昀抱着挺大一束白玫瑰，随后放到床头柜上，裴宇注意到校服的换成了白配黑，校徽也换成了十中的。

　　顾执和慕洁默默退出房间，病房里只剩两个人，陈昀没坐下，而是有些拘谨害羞得说出句：“生日快乐，26岁生日快乐。”

　　病房的墙像是将声音反弹了八百次，裴宇脑袋像宕机一样，他反复想，反复回忆，但还是不记得有什么时候他将生日的消息告诉过陈昀。

　　“是住院太久脑子转不动了？自己生日都忘了？”陈昀眉头微皱，坐到椅子上。

　　“老婆我不记得告诉过你啊？”

　　“哦，有次我看你微信号最后四位有点像生日，我就用你的年龄对了下，我也是半信半疑，没想到真是。”陈昀随手拿了个苹果削。

　　“花是我的生日礼物吗？”

　　“当然，你住院我也不能瞎投食。”陈昀放下苹果和刀，拿起花抱到裴宇跟前，裴宇两只手还在输液，陈昀也不敢让他抱花。

　　“给我抱吧，这么大一束，要不是有这句话我估计活不下来了。”裴宇将花抱在怀里，白玫瑰的香很淡，但那就是陈昀的表态，是这段感情的中心契机。

　　“哪句？我不记得了。”陈昀重新削起苹果。

　　“你当时说，你好像真的喜欢上我了。”

　　陈昀的手顿住了，他抬眼，裴宇柔和得看着他，说道：“我听到有人在说话，我看到我们一起去了澜天广场，有个小孩还在我们身后说了句话，但后来梦消失了，你也消失了，我很久很久才听到那句话，我那时太想活着了，后来我又听见了。”裴宇动了动嘴唇，说道：“我爱你。我当时在监护室说的是这三个字。”

　　陈昀手一抖，苹果和刀一齐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像火花炸裂的瞬间，珠子的线也断开掉在地上，这一刻，契机正式闭环，白玫瑰现如今被爱染成了红色。陈昀没有犹豫，向前碰上裴宇的嘴唇。

　　病房里，只是接了个不长不短的吻，陈昀不敢动作太大，他怕伤着裴宇，随后他将地上的珠子捡起来收进口袋里，将刀和苹果洗了洗，陈昀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十中的竞赛他还要去参加，恋恋不舍得告别后就前往了竞赛地点，笔和纸都会发，至于复习他早就把布置的18张卷子和英语报纸还有演讲稿都写完背完，不需要再临时抱佛脚。

　　竞赛地点定在一个四中，四中学校当时都快被推土机推了谁知被买下来当了竞赛地点。教室的学生都在大声背稿子，因为对这次测试来说，演讲稿是最难的，满分五十分，他们必须要达到三十五分才算及格，这篇演讲稿虽然很长而且词汇量多包含着一些晦涩难懂却又长的单词，但陈昀不可置否是真的写得好。

　　竞赛铃声响起，教室里回荡着一遍又一遍的铃声，今天一天主要考演讲，三个监考员进来收走稿子，接着四个裁判走进来坐到桌子前。按学校前后念名字，六个学校，一二三中，泉中荣中十中，陈昀估计他最后一个出场，毕竟十中只派了他一个人。

　　第一个出场的是一中学生，虽然流利顺畅但还是有几个词忘记发音随意用音节略过，只得了三十分，前面的人眼神从紧张变为惊讶不可置信，一中都没及格，那剩下的真的还能到三十分吗？一中派了四个人，只有最后一个人40.8分。

　　二中派出三个，第一个上场的陈昀一下就听出是英语专业，这也让他拿下了45的高分。有点好货，陈昀心道，一中估计要完了。后面的学生惨上加惨，只有一个荣中女生拿下42.7分，陈昀刚眨眼就轮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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