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归西窗月（番外）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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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沈照温开口叫住了身着盔甲的沈琰，他神色是淡漠的眼中又晦暗不可窥光，仿若泥沼，他步履坚定又迅速，与他的表情并不相符，但沈照温知道，他是高兴的，等这一天他，他们已经等了太久，能够亲手捉拿伤害苏柒言的凶手，沈琰怎会不高兴

但他又是哀伤的，人已逝再多的报复又有何用，但不能不记恨，没办法忘记

今日月光皎洁，空气闷热，四周寂静，一切都仿佛早有预兆，沈照温望着他扯出一抹笑

“路上小心”

沈琰点头

沈琰：“这几日不太平，莫要随意外出”

“好”

沈琰的背影逐渐远去，沈照温迟迟未动身边的婢女小心唤了一声小姐

沈照温恍惚着忆起束着高马尾的少女意气风发，明媚灿烂，得到苏柒言死讯的那天她烫伤了手，沉默着，她总觉得她讨厌苏柒言的，讨厌她能习武，讨厌她能选择上战场，讨厌她什么都不做就让赵孝谦心悦她，讨厌她拥有自己求而不得的自由，不必困在这汴都

可那天她感知不到半点喜悦，只有麻木哀痛，她顿悟，她想，不是讨厌，是太过羡慕，太过嫉妒，太想……成为那样的人

想，又做不到最后骗自己是厌恶

“还好，还好”

还好他们未曾忘记，还好你的仇终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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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在上的徐相狼狈跪在地上，披头散发浑身血污，看他无神看他哀嚎看他悔恨真是……太痛快了

苏斐逸坐在窗边看刑场上血淋淋的场景只觉心中郁气稍有缓解，宫中废后“病逝”的消息大概也不会太久了，无数个无法入眠的日日夜夜，无数次惊醒的噩梦，这一切的元凶终于付出了代价

监斩台上冷面的严伯阳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下令，这一天，这一天，太久了，真的，太久了

这不是他的工作，甚至不是他的职责，一个户部的人八竿子打不着边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监斩，但他还是来了，他还是争取到了

这不合适

他们同时想到

但没人阻拦

如果他们有机会，他们也会这样做，如果陛下不满……

苏斐逸与对面的赵孝谦对视一眼，严伯阳面无波澜，沈琰与徐淄在人群中望着台上

如果陛下不满

那就，换一个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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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微黑化倾向但还是三观正常的好孩子，只把恨意倾注在该恨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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