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月照夜影话从前（5）

不知是不是玉帝做的事太令人发指，他也挣扎了许久，才堪堪声音沙哑地道。

“那时我才得知，瑶姬所经受的一切，玉帝都是知情的，但他选择视而不见。而现在这些事，落到了郁欢身上……”他捂住整张脸，陷入痛苦不堪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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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帝您这是何意？裴之愚钝听不出其中深意，若是有功，为何会是如此……”顾裴之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有些不可置信地问。

“裴之啊，有些事，尸体总是不会透露的，所以我还是更相信死人的嘴。再者这小姑娘似乎对你至关重要，恐是你的软肋，我自是需抓住她才好来找你不是？”玉帝故作慈祥地道，脸上的笑却让人分辨不出真假。

但顾裴之却能清晰透过他表面的笑容，看透那颗冰冷且残忍的心。

“喜欢偷偷捅破窗户纸，不过今日，你再不用捅那一层窗户纸，方能亲眼所见。”他轻抬手下了命令，随行的天兵和几个低阶神仙，快步来到昏迷的郁欢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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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就发生了当时我所看见瑶姬的场景一致，不过比瑶姬还更加惨烈。我全然崩溃，大吼着持佩剑冲过去，但被他们用将双腿变成石像定在原地。”

这次我看得清清楚楚，顾裴之落泪了，透过他的指缝，还能看见他双目猩红，像浸血那般可怖。原来他的回忆，一直在不断折磨他的精神，就因为是枉死。

假若是正常死亡能超生，过了奈何桥也不至于到如此境地。天庭又究竟还有多少被掩藏的秘密？我不禁脊背发凉。

再者是顾裴之所提到的被石化的天神，倘若那老太白不暗中提醒我，我岂不是也成了那之中的一员？想来还真是细思极恐。

“直到郁欢整个人都不成样子，玉帝终于满意让他们停下了动作。”而这时他也告诉我一个残忍的消息，他说：“裴之啊，人还是看开些的，毕竟这只是一具尸首罢了。”

“何必为了毫无价值的尸身，对昔日与你共事的天神大动干戈？你要知道，成神就该摒弃人世间一切情缘，不然只会拥有无数软肋。你可是号称大将军之士，我所为，也只是替你清除前行的障碍罢。”

恐怖，不当如此，还能给人一种完整的错觉。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必须理解我并且意识到这些。

同那些天神诱骗羿的话术类似。若那日那时为羿成神，那今日今时被凌辱之人方可为我。

“我真的疯了，他的话成了压死我的最后一根稻草，我无法想象玉帝不仅杀了郁欢…还让她死后都不得安生，尸身面目全非。”他抬手用力向下锤去，那块木台霎时间变成一块块木屑，他也跟着摔了下来。

“理智和思想同时崩塌，我抬起手中的剑狠狠向他刺去。但明明那把剑已经将他刺穿，他却根本不见一丁点儿伤痕。而后，我也感觉腹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原来是他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在手中延伸出一把光剑，将我狠狠刺穿，并钉穿在地面。”且还慈眉善目地笑着，道：“裴之啊，你该听话的，但你不听话，总该付出代价。”

“随后他当着我的面，将郁欢的魂魄提出，硕大的掌心将其捏地四处飞散，郁欢的尸身也在顷刻后化为一道残影随风离去。而我被他掐灭最后一丝气息，施法将我的魂魄锁了起来。”

“既生前无法如愿相守，那死后，朕便是入了你们的心愿，你们就永远留在这北望山中，生生不得安，世世不得终……”

说罢，玉帝带着天兵扬长而去。顾裴之已经不愿再说话，所以将剩下的话语，用那团鬼火展示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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