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本为同根何以相残（2） (2-1)

“是！”不知沉默了多久，他终于斩钉截铁地回答了我一系列的问题。

咚——像是一把铁锤突然重重砸在我心上。霎时间，现场一片死寂，我怔在原地说不出一个字，而他则沉着脸将头侧向一边。

“呵呵，果然…从小到大，我的心思都瞒不过兄长。”他垂眸，有些嘲讽地笑笑，似乎在为自己被拆穿而难过。

“倘若回不了天庭，我们会被天神、凡人排挤，甚至是追杀……”他仰头，手抬至空中，平静而冷漠地陈述着一切。

“那又如何，我们从前在平顶山过得不是挺好的么？你现在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而我对他的说辞不以为然，于我而言，当妖怪总要比在天上当神仙好过的多。

听完我的话，他突然低头笑起来，笑得异常夸张甚至是捧腹大笑。

“哈哈哈…那是因为我们都心知肚明，演完西天取经的戏，我们便会重回天庭。”他拭掉眼角笑出来的泪水，像看傻子一般地望着我。

“其实我们从来没有真正把自己当成妖怪不是么？你哪怕有一刻真把自己当成妖怪吗？”他摊手，挑起半边眉冷冷反问道。

“有！自从做了妖怪，我就觉得无比自在！做妖怪有什么不好？从心所欲，无所不能！”我声音高了几分，迫切地想要证明当妖怪究竟有多好。

而他仅是摇摇头，连话都不需要说，就把我这一腔热血的说辞毁得体无完肤。

“比起同天庭那帮虚伪的家伙待着，我更愿意做天地间的大妖！”但即便是面对他不认可的态度，我仍是毫不犹豫地继续道。

“我不愿意！我不想再过过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了！”他挥开一只手，沉着脸大吼道，那是我从来未见过的，如此失态的他。

“不论是成仙还是当妖，我都会一直保护你的！”

说着，我探身想要去拉住他，却被他不着痕迹地避开，眉间还带着些许厌恶。

“呵，是吗？在遇见师父以前，你也说过会保护我的……结果呢？”他淡淡地说着，像死水一般的双眸对上我的眼，竟让我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我……”这下轮到我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了。但他像是乘胜追击一样，又接着说出反驳我的话。

“只有成为神仙，才不用过那种心惊胆战的日子。”

“就…就算我没有保护好你，但母亲她一直在保护我们，待我们很好！”我被他的话一噎，顿了顿才想出别的话来解释。

即便因为我的失职我没有保护好他，但母亲一直待我们很好。教我们法术，如何将法宝练好，还替我们建立了平顶山……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我有万般不好，他总不能将一切迁怒到母亲身上吧？

“难道你为了能回天庭，连母亲的生死都不顾了吗？你忘了她……”我拧着眉反问他，不料他下一句话直接将我打入无法呼吸的地步。

“又如何？是她自愿的！”他瞪大双眼，愤怒地喊着，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轰——他一句话如同一道雷劫劈至我身上，使我久久无法回神，震惊之余，他还在继续说着。

“怪不得我，也赖不着我！”他不屑地望着我，一字一句，不断击溃着我心底最后的防线。

“你……真是疯了，快交出玉净瓶！”我再也忍受不了，伸手就去夺他手上的玉净瓶，不过他连退几步，根本不给我机会。

“哼…”他轻笑出声，“如果我不交出玉净瓶，兄长会对我兵刃相向吗？”忽地，他换上一副笑面望着我，好一个杀人诛心，这是逼我同他动手了。

我看了眼周围的环境，时间不够了，顶多再过两刻钟，太阳就要落山了……所以我顾不得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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