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住了,今日……是我先不要你了”。
“这簪子,是先前你赠我之物,如今倒成了你我断情绝爱的见证者,何其可笑”!
说到这句话时,她竟笑了笑,眼底的情绪却像是雪后梅花扑籁籁染上的融雪。
而眼睑的部分却像是珠帘断了线似的红痕,不停组断连接,最终砸下形成一道道玉痕,独留在眼睑下至,愈发柔艳。
她抬起手,软白的指尖摸到玉兰发簪后,稍微用力,发狠似的,指尖便不由分说地抽出发簪。
凋零的玉兰花,就像是指尖轻轻坠落时的一滴泪,在碎裂时,微光隐隐浮现,灼灼哀恸似碎玉般明灭。
皎皎玉兰花,不受缁尘垢。
亦如她失去的感情。
听父亲说,母亲嫁与父亲那日,是冬日,那时的玉兰花开得正盛,看着这满树的玉兰花伴着雪而生,母亲那时应当是高兴无疑的。
可她的出生随着母亲身体的衰弱,玉兰花似乎也不再伴着雪而生,而是纷纷凋零,染上地上不起眼的尘埃。
看着那枝头开得美得不像话的玉兰花,纷纷凋零,母亲的心肯定也愈发不舍,此后母亲身体越发衰弱,似乎连唯一的念想也没了。
再往后,便是阿璟出生的日子,那时的玉兰花即便开得不是正盛,却也不似之前那般凋零,纷纷散落,而是顺着时间的缝隙,似乎又回到了满树开着玉兰花的日子。
那时的玉兰花是伴着雪而生的,此后,玉兰花便一直伴着雪而生。
很难想象这样坚贞不渝的玉兰花会因为某个特定的时节而衰败,又或是凋零。
再一次凋零,是她在十三四岁的时候,那时的布莱克应当是看完了她写给他的那封诀别信,信封是敞开的,但灵却不见了,而那些玉兰花也在同一时间,纷纷衰落。
她落笔的瞬间,零落成泥。
如今这一幕,又出现在她眼前。
何其“耀眼”。
“凉薄之君,不堪托付,今日,我将它,还给你”。
“从今日起,你我二人爱恨两消”!
她站在那里,浓密纤长的眼睫轻颤,微微拧眉,眉眼间的哀婉尽显。
指尖滑落,玉兰发簪却染上几滴暗红的血色,颗颗血珠滚落在那玉兰发簪上。
殷红的血珠却毫无声息滑入玉兰发簪中,意外地没有激起半分血珠滚落在其他地方,而是稳稳地落在发簪断裂之处。
其香味虽然香艳,却不似寻常血珠那般羸弱,反而宛若泣血的鸽血红宝石,形似碎玉投珠般藏在这血珠之中,与外界的气息不足,彻底断绝。
就像是沾皮带骨似的,糅合了冷甜和咸湿的味道。
断裂的玉兰发簪,在完全断裂后,竟提取出鸽血红宝石大小的血珠,上面含糊着威斯克的名字,显然是雷纯用自己的血一点点打落上去的。
他既选择跟她断绝关系,那她就在彻底断绝关系前,助他一臂之力。
就当是她作为他青梅,为他做的最后一点事。
“但如果这样,能让你心里好受些,无论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眼帘低垂,眼底却染上自嘲的笑,而后染上稀碎的光,却从未有片瓦遮身,照在他身上。
他的喉结浅浅滑动,声音却很轻,似乎很怕她听见,但也有可能无言再见她。
他抑制着沉冷破碎不堪的心,倾身弯下腰捡起那附着着滚滚血珠的玉兰发簪,却不知雷纯的心也在跟着他滴血。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逍遥法外。
甚至还……还对阿娩有非分之想。
可惜,恨的人没死成,爱的人没可能。
“你说说,这都什么事嘛”。
赛小息打转着方向盘往外开向八百米的道路,小声嘟囔着。
“好端端的救个人,还把小雷总搭进去”。
“不值得,真不值得啊”。
他可不信小雷总真是这样想的,你说布莱克也真是的,放着好端端的小雷总不要,竟然还要独自去闯那龙谭虎穴。
赛尔号:被迫营业的卷王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