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香教之危（18） (2-1)

这片天地仿佛被时间遗忘，沉闷而压抑，天空呈现出一种令人不安的暗红色，大地上看不到一丝生命的痕迹。

这里是一处被撕裂的空间，存在于现实与虚无之间，是上古众神陨落之地，也是无尽天千万年来守护的秘密。

虽然这方世界并不辽阔，但我驾驶着小木舟，小心翼翼地躲避着一道道罡风，终于找到了我要寻找的人。

天地间一片苍茫，那男人跪伏在地上，左手撑地，仿佛是在支撑着整个世界的重量。

从他的掌心，灵力如雪花般散开，在地面上蔓延成一片扭曲的纹路。这些纹路逐渐扩散，渐渐变成了金色，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金色的咒文如同细密的网，覆盖了整个大地。他的神情平静而淡然，无悲无喜，仿佛已经超脱了尘世的纷扰。

在他身后的虚空中，一只巨大的黑色凤凰虚影缓缓浮现，双翼展开，似乎要从烈焰中重生。

无数黑灰色的物质被罡风卷起，呼啸着朝他扑来，但在接近他之前，便化作了点点金光，消散在空气中。

我的修为虽不高，见识也不广，但我知道，即使是神，也无法如此透支自己的力量。

楚天悦：……顾时夜！

我向他所在的方向飞去，在接触到他之前，却被一道透明的结界挡住了。他我有时候看的抬起头，看向我，眼神有一瞬间的错愕，但又很快消失了。

仙途飘渺.顾时夜：天悦……

仙途飘渺.顾时夜：你怎么会来？

楚天悦：当然是来看你啊。

楚天悦：如果我不来。我怎么会知道你把自己的元火给了我，又在这种奇怪的地方做这种奇怪的事。

我双膝着地，隔着那层透明却坚不可摧的结界，伸出手去，试图触及他那支撑在地面上、不断滴落鲜血的左手。即使隔着这层屏障，我仍能感受到结界内那令人窒息的高温。难怪他始终不愿撤下结界。顾时夜紧闭双唇，抬起头来，目光与我相接。

仙途飘渺.顾时夜：……不是奇怪的事情。

仙途飘渺.顾时夜：这里是上古众神陨落之地，陨落的神所溢散的灵气与怨气充盈此地，会不断撕裂着这本不该存在的空间。

仙途飘渺.顾时夜：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到这里。镇压怨气，修复空间，遏制此处的扩张。

楚天悦：可是这些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

楚天悦：……我只在乎你，顾时夜。

我隔着结界，和他指尖相触，努力地试图把我的灵力传递给他。

楚天悦：元火是什么东西？

顾时夜淡淡的移开了视线，却不看我。

仙途飘渺.顾时夜：……不是什么。

他低头看向我们相触的指尖。

仙途飘渺.顾时夜：不用这样。

仙途飘渺.顾时夜：我不会死。

仙途飘渺.顾时夜：即使真的死了，过千年万年，也依然可以涅槃重生。

楚天悦：……那如果过千年，万年，我已经不在了呢。

顾时夜沉默不语，我们的指尖轻轻触碰，仿佛在这虚无与实存的边界上，彼此成为了对方唯一的依靠。

四周是黑灰色的混沌物质与狂暴的罡风，它们围绕着我们呼啸而过，偶尔有金色的光芒闪现，如同流星般划破黑暗，却又迅速消逝。在这片被遗忘的空间里，除了我们，再无他人。

这里没有太阳与月亮，没有星辰点缀的夜空，更没有昼夜之分，时间在这里变得毫无意义。难以想象，顾时夜曾多少次独自一人，面对这片无尽的虚空，孤独地镇压并重塑着这个世界。

温度逐渐下降，仿佛连最后一丝温暖也被吞噬，我不由自主地靠近那层保护我们的结界，试图从中汲取一丝暖意。透过结界，我看到他缓缓举起另一只手，手指在空中轻轻划动，仿佛在描绘我的轮廓。

仙途飘渺.顾时夜：你这里，结了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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