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香教之危（5） (2-1)

我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大脑在一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却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仓促地与他对上一眼，那目光中带着愧疚、带着急切、带着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没有多余的时间解释，我咬了咬牙，猛地抬起脚，几乎是用冲的姿态向门口奔去，身后的一切都顾不上了。

楚天悦：我的师门正在被外敌围攻，我要先赶回去帮忙……

男人拉住了我的袖子，我疑惑地回头望向他。忽然间，一面水镜在我面前徐徐展开，映入眼帘的是正殿前的情景——大师姐背靠着墙壁，师父与几位长老拼尽全力撑起了一道结界，将万灵宗的众人阻挡在正殿之外。

万灵宗的人并未急于发起总攻，而是如猫戏鼠般玩弄着猎物。他们驱使着魔兽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结界，自己则悠然地在后方观战，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笑意。那肆意的笑声回荡在夜空中，每一声都像是一根刺，狠狠地扎进我的心里。我只觉得心急如焚，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恨不得立刻冲出去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然而，身旁的男人却紧紧握住我的手腕，力道恰到好处——既不会让我挣脱，也不至于造成疼痛。他用这个动作无声地警告着我：此时此刻，任何鲁莽的举动都是致命的。

只见他轻轻一挥手，水镜中的景象骤变，那些万灵宗的人动作突然变得迟缓，身体颤抖不已。仔细观察，他们的关节处竟凝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寒气肆虐间，细碎的冰晶如霜华般四散飘落，每一片都带着摄人的冰冷。倒下的身影越来越多，那些被选中的人仿佛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脸上扭曲着难以言喻的痛苦，身体在痉挛中缓缓仆倒。更令人惊骇的是，原本正凶猛地冲击结界的魔兽们突然停止了攻击。它们血盆大口中的咆哮戛然而止，狂乱的眼神陡然变得嗜血而疯狂。下一刻，这些凶兽竟调转方向，对准了自己的主人发起了猛攻，尖牙利爪毫不留情地撕裂曾经指挥它们的生灵。

显然，有人切断了万灵宗人对魔兽的控制，导致了魔兽的反噬。万灵宗的驭兽之术极为邪门，虽然魔兽被迫为他们效力，但内心深处最憎恨的正是它们的主人。

寒气反噬的瞬间，死亡的气息如影随形。万灵宗众人惊惶失措，有人抄起兵刃拼死抵抗，更多人则仓皇奔逃。然而那彻骨的寒意早已侵入四肢百骸，将他们的气血冻结，行动迟缓得如同深陷泥沼。转眼间，昔日热闹的山门已是一片死寂。倒下的、负伤的、侥幸逃离的...曾经繁华的修道圣地，此刻只剩下满地狼藉。一场灭顶之灾似乎近在眼前，却又诡异地戛然而止，徒留无尽的死寂笼罩着这片废墟。

我惊愕地望着身旁的男人——他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够通过水镜操控战局，达到如此境界。

男人静静地与我对视着，深邃的黑眸平静如古井，不见一丝涟漪。他凝视着我，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良久之后，才缓缓转过头去，那动作轻描淡写，却带着难以言喻的疏离感。

？？？：我要离开这里了。

楚天悦：你要离开了？

？？？：嗯，离开这里。

？？？：你以后……不必再来了。

他抬起手指尖在我额头处拂过，带起丝丝的凉意，我看见一道白色的光落入了我的眉间处。他没有任何的解释，只是无比自然的在虚空中划开了一道黑色的缝隙。

指尖轻点，一道银光乍现，空间仿佛被无形的刃割裂开来。这等逆天手段，我只在古籍中略有耳闻，传闻唯有登临绝巅的神祇方能驾驭此等伟力。凡人妄图触及者，无不灰飞烟灭。这般破碎虚空之能，早已超越了武道极致，直指天地法则的根源。传说中，只有那些超脱三界之外、凌驾六道之上的存在，才能以肉身撕开维度的屏障，踏出那一步。

我愈发不敢问他的身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身影落入了时空裂缝中，我突然不受控制的向前一步，想要拉住他……或者，至少问一问他的名字。

楚天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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