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矩,婚前顾迟和谢琬是不合再见面的,谢琬本想着这几日在秋源楼待嫁,可奈何顾迟太黏她,谢琬没办法也就由着他去,就在自己院中待嫁。
腊月二十一
江南罕见地落了一场雪,不算大,只是纷纷扬扬落了一些,堪堪落白枝头。
这算是景和十五年以后下的第一场雪,谢琬素来玩心大,只是此时也没了兴致。
顾迟一直有在喝药调养,若是平日风和日丽倒也与常人无异,只是一到天气稍冷些便有些受不住了。如今这一场雪,顾迟体内的毒竟有复发之向。
谢琬抬眸看了一眼窗外,雪还未停。她将手伸出檐外,一片雪刚好落在手心,只不过一瞬就已经融化在她手中,但刺骨的寒凉还是自手心传来。
“今年的冬天来得真早”谢琬不过低声轻叹一句,便呼出一阵白气。
谢琬深深看了一眼窗外,不知在想什么,转身进了大堂。
谢琬怕把身上的寒气过给他,在屋里站了一会才走到他身旁坐下。
“有心事?”顾迟望着谢琬双眉紧皱心情不大好。
“无事”谢琬话题一转“下雪了”
顾迟看着她没有说话,其实她不说他也知道她在担心他。
沉默半晌,顾迟一把将谢琬揽入怀中“无事,不必担心。每年你都如此小心翼翼的,倒是难为你了。你看,不是没事么”
谢琬听着他的话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他怀中依偎得更紧…
………
“咳咳咳”
顾迟的咳嗽声在静闻针落的寒夜中格外突出,顾迟刚咳一声谢琬就已经惊醒,起身坐了起来。
“我…咳…咳…”顾迟刚想安慰她几句却又止不住咳起来。
谢琬一手轻拍着他的后背,一边翻找出药来喂顾迟吃下。顾迟吃了药总算没有再咳嗽了,只是已经睡意全无。他想让谢琬再睡一会,可谢琬不听,就这样在他旁边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
“我刚才做了个梦,是在安国时的”顾迟的声音与深夜的寂静格格不入。
“梦到什么了?”谢琬知道他在安国过得并不好,伸手握住他的手“无妨,不论是什么,都已经过去了”
“梦到安国宫变了”顾迟回答。
听闻安国宫变那夜安国皇宫血流成河,这背后又与顾迟脱不了关系,他是梦到…
不等谢琬开口,顾迟接着说“阿瑜,我与你说说我曾经在安国时的事吧”
虽然熄了灯,漆黑一片顾迟是看不见的,但谢琬还是点点头。
他从前便问过她可要听在安国时的事,她说等他愿意了再说。原以为可以等他放下,可看样子是放不下的…
“我去安国那年十二岁,安国的二皇子迟熙大我三岁,是个飞扬跋扈的主,安国宫中都没几个敢招惹他的。他欺辱我,宫中无人敢管,其余皇子也都跟着帮腔。”
“我也曾想过一死了之,可十四岁那年收到了你带来的东西便弃了轻生的念头。”
“我想我不该死在这异国他乡,我答应你的还没做到,我要回去。”
“那年被迟熙打成重伤丢进一处荒废的院子时,我遇到了四皇子迟言。他母妃死在皇后手中,他唯一的妹妹也因为迟熙惨死在他面前。他也不甘心,我二人便凑在了一起。他要我在宫内做他的内应,他宫变之时助他一臂之力。我要迟熙归我处置,他登基后与大虞议和。”
“十五岁,迟熙封王,我与他便只有书信往来。安国皇帝耽于寻求长生之术,我便想尽一切办法以蛊师的身份留在他身边。青洛则在宫外替我悄悄养了一队精兵。”
“十六岁,我终于与父皇取得联系,我要他出兵,可他不愿,顾恒也百般阻挠。但迟言起兵在即,我们只能孤注一掷,背水一战”
“那年三月,皇帝老来得子,十七皇子出生那日天降祥瑞,他喜爱得紧,十七皇子满月便被封了王,我和迟言便从十七皇子处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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