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毓思故渊9 (2-1)

你相信命吗？

我叫祁言，是哈鲁的王爷。我的父亲是哈鲁王，我的母亲是大虞的一位女子。

我是早产儿，自小身体羸弱，至少在我五岁之前一直缠绵病榻。曾有许多大夫断言我活不过成年，所有人也都是这样认为的。

直到我五岁生辰这一日，来了一个云游的老道。他说我是他命中注定的徒儿，我注定归于道门。他告诉我娘，这是我命中的劫，只有我入道门，才能化解这劫，否则我便会未及成年而夭。

他们不舍，可是没有办法。寻医多年无果，他们也只能试一试，看看是否真能为我博一线生机。

于是，当天我匆匆拜了这个老道为师，连行囊都没有收拾就跟着他走了。

我跟着他离开了哈鲁，一路上都是我从未见过的陌生的风景。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我问了他，他说他也不知道，随缘。

也许真的是命，我跟着师傅离开后，我的身体真的一日日好了起来。

其实我师傅不老，只是当时看着有些沧桑罢了。

师傅对我很好，他的本事也都尽心教给我，我也很认真去学。

他说我是他天赋最好的弟子。确实，我十多岁就靠卦术扬名，我的一卦千金难求。

其实我最厉害的是断人命术。看面相，断吉凶，观前尘，知后事。

只是师傅平日不许我看，因为这是泄露天机，是有代价的。

我们这一行有五弊三缺（鳏，寡，孤，独，残；钱，命，权）的说法，师傅就是因为五弊三缺一生无儿无女，不到四十岁就羽化。

师傅临终前告诫我，说我还有一劫，以后不许给别人算卦，不能再用他教我的本事，也不要妄想试图替人改命。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答应了。

…

师傅走后，我依旧四处云游。

一次，在哈鲁和大虞的交界处我遇到了一个女子，她很有趣。

我也许是疯了，我的道心好像乱了。

我这样一个死板的人竟然也会红鸾星动。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哈鲁新王的“女儿”，萨纳尔。再后来，她去了大虞和亲，成了大虞的贵妃。

…

远方有故人的消息传来，我听说她过得不好。

我悄悄去了大虞，我见到了她。

她变了很多，一身傲骨在被一点点压弯。曾经说要纵马驰骋踏遍天下的女子如今被困在这深宫中不见天日，再没了往日的明媚。

我还见到了一个人，她是迟毓的发妻。与迟毓青梅竹马，也曾举案齐眉，如今却形同陌路。

她问我可要带萨纳尔走，她说她可以帮我。

我不解。

她说，萨纳尔同她一样不适合这里，她已经被困在这里了，若能帮萨纳尔不再困住，也是好的。

我拒绝了。

萨纳尔不会跟我走，我的身体也撑不到带她走了。

我问她可悔？可恨？

她说她不顾一切选的，不悔不恨。

临走前，我告诉她，她的情我记下了。

她没有说话。

……

后来，她死在了一场大火中。

…

我知道一种秘术，可以逆天改命。但要用今生，来生，往后全部来交换。

我不确定是否会成功，但我还是试了。

萨纳尔等我。

……

重来一次，她还是躲不过和亲。

我知道，这是她的命，但最后的结果是可以改变的。

这一次，我提前见了迟毓和谢鸢。

我和迟毓做了一个交易，我要他日后放萨纳尔出宫。

这一次，萨纳尔不会重蹈覆辙。

…

我眼眼睛看不见了，还一夜白了头，身体也愈发不好，经常坐着坐着就咳出一口血。

我知道，天人五衰，这是我的报应到了。

我在病痛的一日日折磨中变了样，我的感官也在丧失。

一个冬日，下了一场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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