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2-1)

他不屑般嗤笑，又像是自嘲：“好学生就不能抽烟，你规定的。”他挑眉看她。

蒋芸舌头顶着牙齿，在校外他语气都变了，有点无理。

他的头发被全部拢到后面，露出光洁额头。

眼尾微微上挑，多了的桀骜不驯的意味。

“少抽一点吧，对肺不好。”

是他意想不到的回答。

她拿出一串关东煮，吹了口气，等它凉了一些，放进嘴里咬上一口。

果然很好吃。

“我要批评你，刚才对着别人吐烟，很不礼貌。我从出生，我爸就没抽过烟，当然他是为了我妈戒的。还有你确实吓到我了。”

她孜孜不倦说了这么多，他像是个木头人，直愣愣看着她，心里一阵发毛。

她叹了口气：“算了，你也补偿我了，勉强原谅你。我先走了。”

她着急回去，就怕蒋母中途醒来，看不见她会着急。

“你能陪我一会儿吗？”他突然开口。

蒋芸停下脚步，不太确定回头。

指着自己：“我吗？”

他点头。

刚才防备别人的气焰似乎消失了，多了点柔弱。

等等，柔弱，她怎么会产生这种错觉。

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柔弱。

她看了看周围环境，没什么人。

万一发生意味，她是喊爹爹不应，喊妈妈不理。

她眼球瞪得溜圆，谨慎转着，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他突然很想笑。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蒋芸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你等一下。”说完她就走。

脚步很快，像是背后有什么东西在追她。

她要走。

也对，你有什么资格让她陪自己一会儿。

你也真是莫名其妙，怎么敢开口说的呢。

他重新拿出一支烟，打火机亮了又灭。

突然觉得还没意思。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

月亮被云遮住，世界显得更加昏暗。

起风了，吹得树叶唰唰响。

昏暗的灯光，安静的环境，落寞的人。

他倚着墙壁，闭上眼睛。

食指与大拇指间衔着一支烟。

等蒋芸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他一动不动，像是一座陈年已久的雕塑。

她蹑手蹑脚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

试探着问：“你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

他睁开眼，眸子似是弥漫着一层雾。

他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的人。

是错觉吗？

不是错觉。

她没走，她去了哪里？

光线太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隐隐约约觉得他好像很难过，整个身体都是颓败的。

她去买了创可贴。

刚才从他手中抢烟是就发现他小拇指上有血迹。

他或许是受了伤，刚才他傲慢无礼的态度，她不愿多管。

后面发现，他心情不好。

莫名的，她觉得他有点可怜。

作为同学，还是同桌。

他也经常给她讲解不明白的题。

她去给他买了创可贴。

他不说话，定定看着她。

别人长时间注视，她不甚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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