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第12场 段爷心事 (2-1)

【时间：傍晚；地点：大屋段绍荣书房；人物：段绍荣，赵永芳；情节：段绍荣和赵永芳从纱厂回到大屋时已是傍晚日渐西沉，到家后夫妻俩直奔楼上书房继续谈事；场景：彩霞透过窗棂格照进书房，段绍荣手持茶壶，坐在一片光影中，赵永芳倚在身旁，他抬眼看她】

段绍荣：说说，今天都看出什么来了？

赵永芳：（睁了睁眼睛）我才第一天到纱厂，逛不到两个小时，能看出什么呀，你当我是孙悟空火眼金睛啊。

段绍荣：（眼里含笑）撒谎！我听你跟工人们聊的那些话就不对劲。

赵永芳：（不解）什么话让你听出不对劲了。

段绍荣：你怀疑纱厂里有老六的人。

赵永芳：也谈不上怀疑吧，四爷不在了，六爷有心想接手管事也正常。

段绍荣：我说的是之前，老四还在的时候。

赵永芳：你是说，某个最初四爷的人，但之后不知怎么的变成六爷的人了？

【段绍荣没回话，只眯起眼睛把茶壶往嘴里送，那姿势像叼着嘴里烟思考问题】

段绍荣：（回避）算了，不说这个了，今天中午我把老方叫到荣记了。

赵永芳：为了四爷的事？

段绍荣：嗯，我让他帮我尽快查出杀老四的东洋浪人。

赵永芳：而你按兵不动，假装息事宁人，让他们自己放下防备跳出来。

段绍荣：差不多了，但是我真觉得自己窝囊。

赵永芳：又怎么了？

段绍荣：（气都不打一处来）给自己兄弟报仇还得这么娘们唧唧小心翼翼的，这要是十年前，我早带上一帮兄弟大干一场了，不死也要他们脱层皮。

赵永芳：（平静反驳）绍荣，这不叫窝囊叫策略，你如果还想顺利的为兄弟报仇又不伤及无辜，这才是最有好的办法；

赵永芳：在你从前还不是上海王的时候，有些事就不得不忍，不得不等，是不是。

段绍荣：你说的对，不过有句话叫江湖跑老，胆子跑小，说的就是现在我的呀。

赵永芳：（轻叫出声）你那叫胆小啊，昨夜就差一点，差一点就血雨腥风了。

【段绍荣云淡轻风的笑笑没接话，永芳瞥眼间看到书架上摆着一张多人合影的照片，她走过去取下来看看，谁知当她目光落在照片上，随即被其中一个男人所吸引，她愣住了——】

赵永芳：（惊讶）绍荣，这，这照片——

段绍荣：（走到她身边）这是我们五个拜把子兄弟当年的合影，是不是很年轻。

赵永芳：嗯，很年轻，绍荣，这五个兄弟谁是老大呀。（假装轻松）

段绍荣：（手指着照片介绍）我为大，老二金算盘，老三是这个宋家瑞，黄老四银算盘，老五是唐立平；

段绍荣：除了老二和老三，其他三个你都见过，如今老四也没了，五个兄弟就只剩下我和立平了。（一声慨叹）

【段绍荣絮絮叨叨的回忆着过往的兄弟情义，永芳却仿佛脑袋上蒙了一层油纸，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有几个字在她耳边回响：老三宋家瑞！老三宋家瑞！宋家瑞！】

段绍荣：（关切）永芳，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想起什么事了吗？对了，我记得你昨天在码头跟我说起你家的血海深仇，能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吗。

赵永芳：（躲避）哦那是，小时候的事了，我……记不清了。

段绍荣：（狐疑）记不清？怎么可能！你昨天还跟我又哭又叫，说了很多很痛苦，只是我当时一心惦记着要给老四报仇，所以没心思顾及其他；

段绍荣：你现在说给我听，看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赵永芳：不了，以后有机会我再告诉你。

段绍荣：以后？以后是什么时候，你就大致的说说嘛。

赵永芳：我现在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清楚，绍荣，你答应我哦不要对任何人提及我家的事，好吗？

段绍荣：这个我肯定不会说，可你一个女人家把这么大的家事放在心里，我担心你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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