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许你这样做!”千仞雪的心里仿佛有千言万语,可面对这张冷静到几乎冷酷的面容面前,所有的话都像是被哽了脖间,怎么也说不出口来。
千仞殇没有开口。无声的回应即是拒绝。
千仞雪踉跄了两步,“你,你真是疯了!”
“那姐姐,就当我是疯了吧。”
冰冷的脚步声过后,屋里再次安静了下来,唯有千仞殇的话还不停地在千仞雪的脑海里反复回响。
无数画面在她的眼前交替闪现,一时是英明强大的父亲,一时又是乖巧灵动的妹妹。但是很快,英明强大的父亲就露出了丑陋的恶念,面容扭曲,而乖巧灵动的妹妹也显露出了冰冷的杀意,目光凛冽。
之后又变成了母亲。依旧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恨意,一次次的驱逐与怒斥……
这一刻,千仞雪第一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茫然与无措。
她努力想让自己保持理智,就像从前遇到困难时那样,保持镇定,冷静思考,再从中找到一条合适的解法。
但耳边无数交织的声音,眼前不断闪回的画面,只叫千仞雪越发的心烦意乱。
恍然间,千仞雪好像又一次看到了自己的妹妹。她不满的皱了皱眉,“妹妹,你怎么又变得这么冷冰冰的了……”
人影顿了一下,冷肃的声音里似乎带着几分关心,又似乎没有。“你的心乱了。先好好睡一觉吧。”
千仞雪瞬间失去了意识,被千仞殇稳稳的接住。她轻叹了一声,将人送回了床上。而后,千仞殇的指尖轻轻的点上了千仞雪的额头,突然,一缕缕浅淡的黑雾从千仞雪的身上冒了出来,又顺着千仞殇的手指涌入了她的体内。
良久,千仞殇终于收回了手,替千仞雪捏好被角,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
漫无目的的走在寂静的夜色之中,千仞殇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院子,留下了一声无声的轻叹。
从一开始,千仞殇就知道爷爷并不信任自己,这份不信任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身上那些丝毫不加掩饰的异常,还因为这份源自于过往的亏欠。
但因为血月妖孽之故,他一边心有顾忌,一边又不愿轻易舍弃,所以,才想将自己和姐姐牢牢的绑在一起,试图用这份情谊来给血月妖孽套上枷锁,让血月妖孽为武魂殿所用。
千仞殇都知道。但她并不讨厌自己这位双生姐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是欣赏、喜欢。所以,千仞殇愿意将计就计,去扮演一个乖巧的妹妹,便是真要做点什么,也要让姐姐挡在前面,万事都扯上一张名为姐姐的虎皮。
时间长了,千仞殇竟也开始渐渐忘记了,自己的七岁只是皮囊,内里却是一个过尽千帆的灵魂。可姐姐的七岁,却是由里而外的。无论姐姐表现的多么成熟稳重,她到底也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
这样的事情,便是落到一个成年人身上,都未必能承受得住,更遑论一个七岁的孩子。
只是,若不剜去腐肉,只会生出更多恶疮来。
可剜去腐肉,总要流点血,生生痛上一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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