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肆 (2-1)

今日是元宵节，月华如练，灯火辉煌，街巷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各式花灯争奇斗艳，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商时韫褪去了往日那身素雅的衣裳，换上了一袭如火焰般炽烈的红裙。裙身上镶嵌着璀璨夺目的宝石，交织着闪耀的金链，尽显华美。

俏美的脸上带着一张狸猫面具，一双秋水剪瞳更加撩人心弦。

难得碰到朝歌如此热闹的日子，她像一只欢快的小鹿，好奇地穿梭在人群中，灵动的双眸中满是新奇与喜悦。

而此时，商时韫正站在一盏孔雀灯前，那孔雀灯展开的尾羽绚丽多彩，像是用无数颗宝石镶嵌而成。她正看得入迷，突然被身后的人撞了一下。

商时韫一个踉跄，脚下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不稳，眼看就要摔倒在地。突然，一只强健有力的臂膀稳稳地托住她的腰身。

杨戬：“姑娘，你没事吧？”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脸也微微涨红。

商时韫自幼养在深闺，最出格的也就是同今日一般偷偷出门玩，哪有和陌生男子如此亲密接触的时候。

刚想斥责他大胆，但在对上那双清澈的眸子后，她又蓦然说不出话来了。

那双眼眸如同深不见底的湖水，清澈见底，没有一丝杂质，其中透着的真诚与愧疚让商时韫的心软了下来。

商时韫：“无妨。”

商时韫：“方才多谢这位公子了。”

商时韫退出杨戬怀里，盈盈一拜，但就在她俯身的一瞬间，被系在发丝中的带子骤然松开，面具也随之滑落。

杨戬读过的书不多，但却知道一句诗，和商时韫格外相配——秀色掩古今，荷花羞玉颜。

此时，周围的人群又涌动起来，像是一股汹涌的潮水。人们都朝着那最热闹的灯市中心涌去，在拥挤中，将他们挤得更近了些。

四目相对间，奇异的情愫也在空气中荡漾，气氛与花灯的光线都变得有些暧昧。

杨戬：“今日上元灯会，热闹得很，美食配美景，姑娘要不要尝尝我的烤肉。”

商时韫被杨戬无头无脑的话搞蒙了一瞬，但下一秒，又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商时韫：“好啊。”

来到杨戬的摊位前，才发现他这里摆了一缸水，一筐笼子，里面满是受了伤的却还依旧活着的野味。旁边是被支起来的碳火架子，上面还耷拉着一条鱼。

杨戬：“姑娘你稍等一下。”

商时韫应了声好，杨戬就开始专注的忙了起来。

这时，商时韫才开始细细打量他的长相。剑眉星目，目若朗星，英气逼人，皮肤算不上白，却是健康的小麦色，身量修长，虎背蜂腰，尽显飒爽英姿。

商时韫：“这位公子，不知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问出口，商时韫才觉得轻浮，但好在杨戬是个呆头鹅，并未多想，老实答道：

杨戬：“我叫杨戬，是住在山上的一个猎户，恰巧最近家里没有米粮了，又遇上上元节，便想着那山中的野味来换点银钱买粮食。”

杨戬。

好听。

无论是名字还是气质，单挑一个来看，都不会想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猎户。

不知为何，商时韫心中竟有些失落。

商时韫：“多谢杨公子。”

看着杨戬细心剔掉鱼骨剥好放在盘子中的鱼肉，商时韫摸向腰间的钱袋，取出远远超过这条鱼的价格的碎银拍在案上。

杨戬：“姑娘，你给的太多了，杨戬不能收。”

商时韫并未理会杨戬的推辞，端起盘子便向后退了几步。

商时韫：“杨公子，今日你帮我一回，若是让我父亲知晓，那你得到的将远不止这些，近日朝歌物价疯涨，你总得多赚一点，如若当真难为情，下次再见还我便是。”

也好。杨戬心中也是想再见姑娘的。

杨戬：“姑娘，那你家住哪儿，杨某该日定当登门拜访。”

商时韫：“我姓商，这条街最大的那个府邸就是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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