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艺桐打电话跟北柠收租的时候她正在胡乱翻着冰箱寻找些能吃的食物,北柠饿的发慌,光着脚踩在地上,因为陆艺桐是自己亲哥,她忍住没说脏话:“你可真是会做生意,前脚刚走,后脚就收租。”
冰箱里仅剩半瓶不新鲜的牛奶,还有吃剩一半的面包,其余的空间被各种酒和碳酸饮料塞满。
陆艺桐听着电话里传来啤酒盖被打开的声音,有些无奈:“你大早晨的喝什么酒啊。”
星期天她又不用去幼儿园上课,喝酒不是很正常吗,说的好像以前没喝过一样,酒冰凉的要死,北柠有些牙酸,她没理陆艺桐,又猛喝了一口:“你不是说有新的室友要搬来住吗,还来吗,不然的话我就让千初来住了。”室友什么的不重要,关键是能给自己分摊一下房租,北柠想,不过陆艺桐的朋友大概也和他一个德行,不是什么好人。
北柠自小和他们的母亲住在锦州,陆艺桐则和父亲去了加拿大,他们分开的时候北柠才七八岁,扎了个马尾辫,穿着厚厚的淡黄色棉服将头都包裹住,白白的小脸露在外边,远看像一块露出些许奶油的法式泡芙。陆艺桐很舍不得她,在国外完成学业后,便又回到了故乡工作,只是没过多久,母亲去世,也顺带着将北柠的魂带走了。
那时的北柠觉着自己万劫不复,成了一个在悲伤中拔不出来的脓包,铺天盖地的绝望包围着她,终于有一天陆艺桐看不下去,硬将她拖到心理医生面前,检查结果出来,是轻度抑郁。
医生叮嘱说实际上算不上抑郁,坚持药物治疗有一天终会好起来的。
只是有一天该是哪一天。
陆艺桐担心北柠,便要求北柠和自己住在了一块儿,北柠渐渐从悲伤痛苦中走了出来,陆艺桐也搬去出开始和他的女朋友同居,并且开始对北柠收取房租。
“顾景皓”陆艺桐道:“你们之前见过的。”
嗯,果然不是好人。
陆艺桐说的轻松,这个名字对北柠来说却像有千斤般沉重。
千斤有些许夸张了吧,北柠心想,她只是听到这个名字心总会像被揪了一下,眼睛总有要落泪的冲动。
北柠用头和肩膀夹着手机,麻利地将伏特加兑进雪碧里,难得这个机会,她很想开口问问陆艺桐为什么要告诉顾景皓自己曾患有抑郁症,他是如何向他这位好兄弟描述自己的,一个失去母亲的可怜虫?一个又笨又蠢的穷光蛋?然后拜托朋友多多照顾,接着欠下一个人情?但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在她差点坚持不住的时候是陆艺桐拉了她一把,那些不见天日的时光里多亏了陆艺桐在她身边,更何况,陆艺桐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看到了他和顾景皓的聊天记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她不愿为这些小事伤了她和陆艺桐的感情,对,这就是些小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再努力工作些时日,再攒一点钱,便可以再找其它房子,从这儿搬出去了。
陆艺桐感到北柠的沉默:“怎么了,你不是挺喜欢他的吗?”
北柠佯装轻松:“嗯,喜欢不喜欢两说,只要有人来给我分摊房租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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