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喝醉了酒,又在打母亲。
听得客厅里咚咚响,想着应是父亲正拿母亲的头往墙上撞。子清安静地继续写作业。
母亲嫌父亲没本事,赚得钱少,将懦弱的父亲骂得抬不起头。
父亲喝了酒,倒是逞起雄风,将平时受的气一块打回来。
起初子清也是哭闹着劝他们,如今已是习惯般,再懒得去理,只埋头做自己的事情,当那是别人的父母。
妹妹子宣比她小两岁,撕了她的作业本,骂她没良心。
子清考入大学,远远地离了家,过年也不回去。
平时做些兼职,加上奖学金,勉强过日子。
算是与那个家断了关系。
索性她与妹妹并不亲厚,心里上少了一层负罪感,当自己是孤儿。
大三时与系里的一位教授做项目,完成那日,教授请所有参与的同学吃饭。
席间觥筹交错,子清只安静地坐在那,不时动一下筷子。
不想快六十的老教授竟将手搁在她大腿上,见子清没动作,当她是默许,越来越放肆。
子清咬着牙,跟服务员要了一壶滚烫的茶,毫不犹豫地向自己腿上浇去。
老教授大叫着甩手,子清拎包跑了出去。
同学江楚跟了出来,眼神凶恶地大骂畜生、禽兽!
子清的“同归于尽”伤了腿,刚才的愤怒渐渐化为悲凉,天上一弯月亮落着清辉,身体的疼与心里的伤一起袭来,灼得鼻腔发酸,仍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江楚劝她去医院,子清只说累,要回去休息。
江楚扭不过她,从认识她到现在,他始终拿她没办法。
一路跟她回到宿舍,不时地问她是否要紧,又匆匆去买了烫伤药,交给她。
本想说些什么,发现子清已经将他关在门外。
毕业后,子清去了本地的一家公司。
荔枝一样清透的脸,黑亮的长发卷成大波浪披在肩上,垂到不盈一握的腰肢。
公司的男同事对她追逐,她只是公事公办。
女同事私下总是对她指指点点,因为她与总经理走得近。往办公室送材料,正撞见东辰将一摞文件摔在办公桌上,劈头盖脸将一个职员骂得狗血淋头唯唯诺诺。
子清敲门进来,东辰见是她,压了怒火挥手让那个职员退出去。
东辰是公司的总经理,同事的议论不是没有道理,他们的确是住一起。
临湖的一套房子,开窗可见月白风清。
下班后东辰让她先回去,子清打公交去菜市场买了菜,回家做好等他回来。
指针从七点转到八点,再转到十点,滴滴答答,将近午夜。
子清将菜热了再端上来,东辰依旧未回。
她百无聊赖地在房间转悠,踢掉高跟鞋,赤脚落在冰凉的地板上。
手指在一件件家具饰品上抚过去,最后落到一件康熙年间的月下鸳鸯青花瓷上。
门开的声音,她突然转身,不小心将瓷瓶打落在地。
“哗啦——”清脆而突兀。
东辰静在门口,虽说是件赝品,却也是他花大价钱买来的。
子清看着他,“这鸳鸯瓷瓶本是一对,如今一个碎了,另一个也没必要留了。”
便将另一个瓶子高高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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