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有些失眠,但因为隔天的工作,又不得不强迫自己睡觉。
半夜我听见程毅开门回来,也感觉到他抚摸我的头发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我眼角的泪划过脸庞直至没入枕头消失。
我知道,这个孩子留不住。
后来因为工作的原因,一拖再拖,终于我等来了一个双方都有时间的日子。
他说陪我去医院,可在我进手术室的前夕他接了电话毫不犹豫的便离开了。
我躺在手术床上,冰冷的器械在我的身体内搅动,我似乎看见了我的孩子向我招手。
当我从手术室在出来的时候,看着手术室门外等待的家属,我默默拿出了手机,手机上只有一句没有感情的“抱歉,紧急应酬。”
我有些崩溃,眼泪不断往下滴,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委屈的。
我一个人坐在医院门口缓了好久才打车回去,好不容易回了家,瘫倒在床上,疼的直冒冷汗。
我才发现,热水壶里没有热水,厨房里摆的尽是没洗的锅碗瓢盆。
我不仅有些怀疑,这么多年的相守与坚持到现在还剩了点什么。
腹部的疼痛让我蜷缩在床上捂着肚子,脸上淌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
如果不是我妈妈给我打电话我感觉就算是今天我疼死在这也不会有人发现。
她从我的语气中敏锐的捕捉到了我隐藏的情绪。
当我以为只是一个电话安慰后我却在几个小时后神奇般的看到她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当年妈妈知道我和他谈朋友后我俩的关系一度降到冰点。
甚至有段时间只要一通电话就都是吵架加劝我分手,但最终也是没能拗过我,也算是勉强同意了我俩。
我爸说我的脾气很像我妈,当年她俩相亲认识感觉很合适当下就敲定了结婚日期,果断到连我祖母都几次劝我妈妈想清楚。
因为这件事后来我对我妈的称呼为霞姐。
她冷着脸看着我蜷缩在床上。
因为疼痛面部表情都有些扭曲,她看了我一眼说了句丑死了然后就出了卧室。
没两分钟我就听到了热水壶启动的声音。
当霞姐端着热水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甚至有一种她再次给了我生命的感觉。
霞姐把我从床上捞起来,从满头乱发中找到我的脸才把那杯热水塞到了我手里。
抿了半杯热水缓了半天才从黑暗中找出一丝清明。
霞姐坐在床头翘着二郎腿见我缓回来点开始了她的说教。
“当初说了多少次我不看好他,那么多人偏看上这么个小瘪犊子。”
“说吧,这次是因为啥把你扔家,折腾的都快没个人样了。”
……
我眼里噙着泪看着霞姐数落我,半晌才鼓起勇气哑着嗓子说“我做人流了。”
霞姐的嘟囔忽然停止,然后看着我问“几个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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