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黎站在熟悉的院门口,微微怔住。门内的一切都显得如此熟悉又陌生,一阵清风拂过脸颊,带来些许凉意。她缓缓迈入门内,脚步有些迟疑。这阵轻风掠过,仿佛带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未曾改变。
“清允阿姐?你在这吗?”镜黎轻声呼唤着,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屋子。屋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不可能啊……我离开才多久……”她自言自语地嘀咕着,随即用力摇了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她一定是下山了吧……”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连自己都不再确定。
镜黎缓步走出房间,在即将踏出门槛的那一刻,她猛然回头,深深望了一眼。那熟悉的角落、窗棂,似乎还残留着往日的温度。随后,她来到两人曾经一起种下的树下,闭上眼睛,感受着微风拂面。“好冷啊……”她低声呢喃。
“小锦鲤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阿姐!”镜黎猛地扑过去,紧紧抱住清允。清允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我们的小锦鲤长得真快,都快赶上我啦。”她微微低下头,与镜黎平视,“很快就可以一个人面对这大世界了,就不需要阿姐了。等到小锦鲤哪天不需要阿姐,阿姐就找一个满是青竹的地方隐居。”
“那不行啊,没有了阿姐,我可怎么活啊。”镜黎紧紧抓住清允的手臂,眼中带着一丝慌乱。“而且阿姐知道的,我最亲阿姐了。”清允忍不住失笑,轻轻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唉,如果哪天阿姐不在了,可真是不知道拿你怎么办才好。”
“阿姐胡说净说胡话。”镜黎说着,急忙捂住了清允的嘴。
“阿姐……”一切化为虚影,镜黎望着眼前渐渐消散的身影,伸手触摸着那些曾经的画面,最终摇了摇头,轻轻笑了笑。
她转身向约定与鬼面相见的地方走去。鬼面早已在那里等候多时,见到镜黎神色不对,立刻两步上前,弯腰与她平视。“怎么了?给个没讨到糖吃的小孩子一样。”他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
“阿姐她不在山上……”镜黎低声说道。鬼面似是早已知晓,脸上并无太大起伏,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他的眼神依旧平静如水,仿佛世间万物都难以在他心中掀起波澜。
“她也有她自己要做的事,你下山了,她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鬼面淡淡地说。
几人乘车回到家中,其他人各自回房休息,唯有镜黎独自买了几瓶啤酒,坐在楼下静静地吹着晚风。其实从中午回来后,大家都回去休息了,只有她在整个下午不停地忙碌,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因为每当下意识闲下来的时候,脑海中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阿姐的身影,那些美好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镜黎眨了眨眼,仿佛看到所有的一切都在迅速离自己远去。“我们都要回到各自的命运轨道上……”她喃喃自语,声音在夜色中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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