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出征

“白鸟，你做怎么样了？”龙骨倚在门口看着他，他点头道：“差不多了，接下来等到……引他入阵，我就是阵眼。”龙骨抬头看着空中飞舞的蓝蝶，摇了摇头似乎是在惋惜，过了好久才说。

  “ 你觉得他喜欢过你吗？又或者，他们的爱恨纠葛终于要拉下了帷幕。”

  卡卡一个人坐在雪隐峰的夕阳处，他伸手任凭雪花落在自己的掌心，然后消失。他不应该是一个人的，他看向旁边的位置空无一人。那个……保护自己的，拉着自己走出迷宫的人，在自己落魄时陪在自己身边的哥哥。

  不在了啊。

  他隐约觉察出了什么，但是没有人愿意告诉他真相，他只能随着事情的发展走好每一步。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他被哥哥保护的太好了，对于黑暗面也只知道一些。无数的想法交织在一起，让他感觉十分的躁郁。

  “将军！”灯拍了拍他的肩，着急道：“暮土沦陷了。”

  卡卡站起身，系好自己的披风。声音坚定，再次抬头时，眼中并没有什么情绪。雪变得越来越大，他没有理由再躲在别人的身后了，那是懦夫的行为，他长大了，应该学会独当一面。而不是牺牲任何人，来成全自己的未来。

  “吩咐下去，我亲自领兵出征！”

  暮土

  一位白色长发竖着高马尾，双眼猩红，头上长着诡异的黑色龙角，脸上长着恶之花。看起来十分吓人，有一种诡谲的美。他擦着脸上的血，漠然地注视这一片战火遍布的荒野。

  身后一名少女正双目无神的站在他的后面，像极了提线木偶。她长得有几分与他相像，男人回头招了招手，让少女走上前来，少女乖巧的向前。

  “喜不喜欢啊？你父亲喜欢的一切，所珍视所守护的一切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你觉得这个味道怎么样？我亲爱的女儿，芒。”

  男人把脸上的血一点一点蹭在她的脸上，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和偏执的疯狂。亡的眼中闪过挣扎与痛苦，可最终变为一潭死水的平静。男人摸了摸她的头，笑得很是开心。

  “其实我挺不明白的，明明被视作怪物的你，跟我一样，却走上了完全不一样的道路，不应该的，你是我的孩子就应该和我走一样的路啊。”

  “未，你喜不喜欢啊？这边可是你曾经生活了好久好久的土地，对了，我可看到那些人在你的利爪下，死的可惨了，幸好他们不认识你变成冥龙的样子，否则，嘻嘻。”男人咧嘴一笑，看着身旁不语，低着头的未。

  暮土沦陷也没花多久，因为……未十分熟悉这个地方，伊甸的铁骑便踏破了暮土，这里的水也变成了黑色的水，恶之花感受到了神明的力量，疯狂生长着。有不幸误入水中的人，很快就变成了花肥。哀嚎和死亡在这里蔓延，可是带来这一切的神明只是看着这一切，宛如看着戏一般的注视着。

  “我亲爱的女儿，我想为你讲一个……怪物的故事，想不想听呀？”

  男人走到了少女的面前，少女坐在地上安静的注视着前方。他跪坐在少女的身后，为少女理着被风吹乱的长发。似乎真的很像一位父亲为女儿打理的头发，只要忽略掉他满手的血。

  千鸟城

  “他已经率兵出征了，你还不去追吗？”白鸟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悠闲自在的龙骨问。龙骨手里拿着卡卡送给自己的弓箭，用手帕仔细的擦拭着。并没有搭话，可是那股决绝的气息扑面而来，白鸟也明白了。

  “这一战你会死，对吗？”

  龙骨背上弓箭，朝着白鸟一笑。

  “活了这么久了，虽然有不舍，可我们终究是为此付出了一切，我已经为这个计划付出了很多了，是时候也想自私一些了。”

  白鸟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自嘲的说：“一个个的……都不明白，活下来的才是最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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