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心痛 (2-1)

“你身上有血的味道。”未从身后抱住回来的亡不满道，亡感到有些许头疼，真是麻烦。暮主投来了关心的眼神，白鸟笑着接近了亡。

  “我们窥视未来必将付出代价，而你背叛了祂，你遭受的痛苦和代价必然翻倍。”

  白鸟说完这些话就笑盈盈的离开了，未抿着唇不说话，紧紧的抱住了亡。暮主走上前来，认真的盯着亡道：“你一定是瞒了我什么，对吧，如果真的没有办法告诉我，一定要保全好自己，知道吗？”亡没有回答，只是愣愣的看着他，在暮土的这段时间，两个人互相陪伴。已有百年之久，她瞒了他太多事了。

  “好了，未，我们去那吧。”她拍了拍抱在自己腰间的手，未依言乖乖地松开了手，然后牵着她一起去暮土的最高处。暮土的夜空很昏暗，星星也不是明亮的。只有微弱的光闪烁，亡看着星空道：“未，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星星，你会去哪里？”未不解道：“你为什么会变成星星呢？就像我从冥龙变成人一样吗？”

  亡陷入了一段回忆，未是一只没有自我意识的冥龙，他从污染之地而来。当年未变成了人也是她未曾料到的。她教他如何活成一个人，他桀骜不驯，拥有着自己的脾气，鲜活的样子真的看不出来之前是一条冥龙。当年被祂选中的人，不止白菇，还有她。

  亡选择背叛了那位神明，祂降下了神罚。亡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她也没觉得自己有未来。自己如果用自己的未来，保护住她想要保护的人，这就足够了。倒也不是她多么的无私，只是如果那一天来临的话，她要去哪里安静的离开呢。

  “你在想什么？你放心，像你这样讨厌的臭丫头，我才不会去找你。”未吃着亡从霞谷带来的点心说，亡点点头，她也想要这个结果。大战很快就要开始了，留给她的时间和他们的时间都不多了。亡摸了摸未的头发欣慰道：“养了好久，终于长大了。”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没有再炸毛，而是沉默的用还残留着点心碎渣的唇吻了上去。

  未知道亡不喜欢他，他不喜欢她的名字，为什么自己拥有未来，而她的名字却被她解读成了没有未来。现在的情况即使他再蠢，也能明显的感受到，她要离开自己了。他不想知道为什么，他想留住她。

  她第一次为他束起辫子，教他如何融入人类的生活，教他如何成为人。他都记得，他很迷茫，为什么她不要他了。为什么就不能为了他停住片刻啊。

  “你不要我了。”这一吻很是凶狠，两人唇瓣上都沾满了鲜血。亡没有回答这句话，只是把自己靠在未怀中。静静的呆着，未抱着她把下巴抵在她的头上。似乎这样就能把她留住似的，哪怕是自欺欺人。

  “我没有多少时间了，你要记住，一定要保护好他，如果我死了，你就代替我去看看光之国的圣岛好吗？”

  “我不喜欢你说这个话，你给我闭嘴！”

  “你必须得面对这一切，哪怕你不愿意，不要怕，我现在还陪在你的身边，如果祂真的降世了，不要怕，很多人已经前赴后继了，我没有想要成为多么伟大的圣人，我只是想保护你们。”

  “可我只有你们。”

  未感觉到自己的衣服传来湿润的触感，他的心很痛，他茫然的看着怀中的人。亡声音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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