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同深沉的幕布缓缓降临,军区医院的病房内,灯光柔和。顾泽一在沙发上安详地沉睡,郑若泠轻手轻脚地为他盖上了一条温暖的毛毯。顾一野则靠在床头,目光紧紧跟随着坐在床边的郑若泠。
顾一野:“小泠,我……”
郑若泠:“我出去等爸。”
郑若泠语气坚定地中断了他的话,缓缓站起,径直向门外走去,留下顾一野的话悬在半空。
不一会儿,郑若泠领着顾衡踏入病房。看着靠在床头、嘴里嚼着苹果的儿子,顾衡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关切地问道:
顾衡:“这又是怎么了?”
顾一野:“爸!”
郑若泠:“爸,没事,只是子弹擦肩而过,留院观察几天就好。”
确认顾一野并无大碍,顾衡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他小心翼翼地蹲下身,轻抚着熟睡的顾泽一的小脑袋。
顾衡:“泽一就跟我回家吧,小泠,一野这边有事情随时告诉我。”
郑若泠:“好,乖宝,起床啦。”
随着叫喊声,顾泽一缓缓睁开那双睡意朦胧的大眼睛,望着面前的顾衡和郑若泠,软糯地喊道:
小顾泽一:“爷爷,妈妈。”
郑若泠:“乖宝,跟爷爷回家玩几天,爸爸妈妈忙完就接你。”
小顾泽一:“好。”
顾衡小心翼翼地将顾泽一抱起,提着换洗衣物,离开了病房。望着儿子被父亲带走,顾一野微微一愣。郑若泠安顿好一切后,走进了病房,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顾一野:“为什么突然把泽一送到爸那里?”
郑若泠:“乖宝想爷爷了,去爷爷家住几天。”
顾一野明白郑若泠是为了更好地照顾自己,才把儿子送到父亲那里。见她还在生气,他叹了口气,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郑若泠:“你干什么?”
顾一野:“老婆生气了,我不得过来哄哄?”
郑若泠:“给我好好坐着!”
顾一野只得听话地坐下,目光紧紧锁定着沙发上那张面无表情的郑若泠。
郑若泠:“顾一野,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妻子和儿子?”
顾一野:“小泠,你说什么呢?我当然记得。”
郑若泠盯着他,眼里满是委屈。
郑若泠:“既然记得,那你受伤为什么不说?每次都一个人扛,你这样,让我觉得你根本不需要我。”
顾一野:“小泠,我从没这么想过,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郑若泠抬起手,擦去眼角的泪水。
郑若泠:“顾一野,你记得结婚时对我说的话吗?我们是夫妻,要一起承担一切。现在呢?你什么都瞒着我,你有没有把我当家人?”
泪水夺眶而出,顾一野见状,立刻走到郑若泠面前蹲下,用那只未受伤的手为她擦去眼泪。
顾一野:“对不起,是我没想周全,下次不会了。”
郑若泠:“你每次都这么说。”
顾一野:“我错了,别哭了!”
郑若泠低下头,看着面前的顾一野,嘴唇微微嘟起,脸上泪痕未干。
郑若泠:“起来,回床上躺着!”
郑若泠看着还吊着胳膊蹲在面前的顾一野,眼底闪过一丝疼惜,轻声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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