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 师部门口 天气:炎热
阳光炽烈得几乎能将空气点燃,我第二次见到顾一野的地方,正是在师部门口。那天,我怀着忐忑的心情站在那里,心中仍对之前与父亲的争执感到余悸未消。
那时的我坚持要去国外学医,不顾父亲的反对,毅然决然地踏上了离家的路。如今,当我鼓足勇气跨入这熟悉而又陌生的门槛,叩响父亲办公室大门时,那道苍老的声音响起,我的心仍旧跳得飞快。步入室内,父亲的眼神透露出惊讶与难以置信,那一刻,我发现父亲的模样既熟悉又陌生。
郑若泠:“爸,我回来了。”
他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询问了这两年的生活状况,然后便把话题转向了别的事情。我在退兵名单上再次看到了顾一野的名字,为了这件事,我和父亲再次发生了争执。当我从师部走出来的时候,顾一野仍旧固执地站在那里,仿佛一棵挺拔的白杨,坚持要见师长。我走上前去,试图劝说他离开,但他丝毫不为所动。
眼见着太阳越升越高,顾一野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甚至快要流入眼睛。我站在一旁,原本打算等他离去后再回去劝父亲,然而强烈的日晒让他突然晕倒,我连忙让人把他送到了医务室。
他醒来后,依旧情绪激动地想要见师长,却被我们劝阻下来。夜晚,当我回到家中,父亲的态度竟有了出乎意料的转变,撤销了退兵命令,并将我安排到了720团的卫生所工作。
在卫生所的日子里,我过得十分平静,每天为士兵们做体检、处理伤情。有一天,高粱背着昏迷的顾一野来到医务室,原来是因为枪支炸膛导致的意外。庆幸的是,顾一野并无大碍,不久便苏醒了。江南征也来看望过他,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对顾一野怀有特别的情感。
那天夜里,我又与父亲发生了争执,心情沉重地离开了家门,独自一人来到后山的岩石上,仰望着满天繁星,不禁想起了从小被母亲带走的双胞胎姐姐。正当此时,顾一野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中,他静静地坐在岩石上。我轻声呼唤,他转过头来,眼中闪烁着光芒。我们并肩坐在岩石上,彼此倾诉着心事,似乎没有任何隔阂。
起身离开之际,脚下一滑,我向前扑倒,顾一野伸出手想要扶住我,结果也被我一同拽倒在地。两人的脸庞靠得如此之近,我的心跳不由得加速起来。就在这样的距离下,我们被纠察发现了,带到了宋建设的办公室。面对着宋建设的怒火,我能感受到那种即将爆发的情绪,就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让人心惊胆战。
宋建设:“新兵谈恋爱?高粱,顾一野,你们是都想被退兵吗?”
宋建设的话音在我耳边回荡,谈恋爱?这完全是误会,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交谈而已。我侧头看向顾一野,他沉默不语,与高粱形成鲜明对比,这让我对他的内心想法越发感到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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