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两天的路程,终于来到了阿秀和张飞的故乡,蜀中,本以为只要到了蜀中,就能到张飞的家。没想到,张飞的家在乡下,离镇上还有十几里路,最主要的是,到村子里的路过不了车,只能徒步回去,这样恶劣的环境,让郑若泠和顾一野不免有些心疼面前这个瘦弱的姑娘。
然而,这一切只是开始。张飞的死讯已经传到了村子里,张妈妈双眼已经哭红了,望着抱着张飞骨灰的阿秀,还有一袭军装和一袭白衣的郑若泠,村里人都沉默不语,这没来由的沉重感,压得顾一野有些喘不上气。
村民们已经将张飞的墓碑已经做好了,就在距离张飞家不远处的山峰上,阿秀在村长的带领下,来到了张飞的坟墓前。
阿秀不哭不闹,沉默的将骨灰放进张飞坟墓里,望着一铲一铲的黄土盖住装着骨灰的盒子,郑若泠的眼眶红了,站在郑若泠身旁的顾一野盯着面前的墓碑,脑海里浮现出张飞的笑,还有他的那句话
张飞:“一野,你放心,只要上了战场,子弹,我会一颗不落的给你挡下来!”
当时那番话,顾一野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那天,排长张飞快速的将自己推开,地雷的响声在耳边响起,震耳欲聋,顾一野最后的记忆,就是浑身是血的张飞趴在地上,他还记得,张飞最后说的那句话
张飞:“我后悔,娶了阿秀,我这样,已经回不去了。”
龙套:村长:“阿秀啊,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阿秀点点头,没有说话,待所有人都离开后,顾一野还站在原地,静静的盯着面前张飞的墓碑,郑若泠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阿秀呆了一会也走了,只留下顾一野和郑若泠。
郑若泠站在顾一野身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站在他身边,顾一野缓缓蹲下身子,用手摸着张飞的墓碑,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薄唇一张一合,声音颤抖的说道
顾一野:“排长,你就这样走了,你让我们怎么办?让阿秀怎么活?排长,你让我怎么活?”
顾一野趴在张飞的墓碑上,失声痛哭,就像那天在帐篷外,他那一双期待的双眼渐渐变得无神,到最后绝望的大哭,郑若泠没有说话,她蹲在顾一野身边,将头靠在他肩头,双手紧紧握着他的手,就这样静静的陪着他。
顾一野哭完后,抬手拭去泪水,随后转过头,望着身旁的郑若泠,缓缓开口道
顾一野:“若泠,走吧。”
郑若泠:“好。”
二人顺着小路下了山,刚进阿秀的家里,二人就听见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二人纷纷一愣,当看到阿秀抱着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时,顾一野整个人都愣住了,阿秀这是,给排长生了个儿子吗?
郑若泠:“阿秀嫂子,这是,你跟张飞排长的吗?”
阿秀:“对,他叫小飞,张小飞。”
顾一野怎么都没想到,阿秀和张飞排长居然有了一个儿子,还那么小,正是需要父亲的日子,可是现在,他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父亲,而且,排长也不知道,自己有了一个儿子。在这个落后的村子里,阿秀一个弱女子,要如何扛起这个家?顾一野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帮阿秀。
二人在阿秀家里待了将近半个月,将张飞的后事解决完后,二人才坐火车回部队,走的时候,阿秀本想送送他们,郑若泠考虑到村里到镇上的火车站路程较远,婉拒了阿秀的要求。走的时候,郑若泠将身上的钱都给了阿秀,阿秀没有接,一个劲的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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