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的十九岁生辰过得十分圆满。
父亲,母亲,哥哥,夫君还有孩子一同陪她度过了这个生辰,就像无数平常人家一样,温情脉脉。
席间三个男人也默契的没有谈起政事。
安云旗会提起在西南时的见闻。
安则明提起了陵容幼时的样子,玉雪可爱,小小的一团,学什么都很快。和安云旗关系极好,会早早起来陪他练剑,然后一起念书。若哪一天两人中有一个人书没背好,就会一起罚抄,因而他们总是很努力。安则明上衙的时候,安云旗时不时会的带陵容偷溜出府,回了府自然也是会受罚的,两个人谁也逃不掉。
陵容含笑看着父亲一点一滴的回忆往事,丝毫没有被揭了底的不满。
三年未见,父亲并没有太大改变,依然是清正高洁的安大人。只是见到许久不见的女儿时,也会忍不住红了眼眶。
陵容从一开始就知道她跟安则明不过是半路父女,最初的指望也不过是母亲过得好而己。对于自己,所谓爱屋及乌里的"乌″,总会得到一些照拂,这样就已经足够了。但也许是从母亲那里得知自己自小就不曾受到过亲生父亲的宠爱,又或许是该有这每一世的父女缘分,父亲从一开始对自己就充满了关心爱护。他一个大男人,亲自给自己挑选了婢女,一应用度甚至要比安云旗这个亲生儿子还要好。即便公务繁忙也还要给自己开蒙,教自己读书明理。当初自己只不过偶然一句想学舞,父亲就找来了去杭州城最好的舞师。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没有实际上的血缘关系,但陵容早就把安则明当成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至于安比愧,十四年前从客栈奔向母亲的那一日,陵容就只当他已经死了。
过完了这个生辰,林秀也住进了林光宫陪产。
陵容早早的就命听雪带人把摇光堂收拾出来,务必要布置的精细妥当,让母亲住得舒心。
又过了几日,产婆,乳娘,保姆们也进林光宫,包太医和叶白术也成日在太医院研究陵容有孕以来的脉案,细细斟酌着各种方子。
人是不经内务府的,一应俱是玄凌派了贺章亲自选的,都是有经验有真本事的,身家清白祖上三代邻里街坊都查了一遍,再三确认了与宫中之人无半点瓜葛后才敢用的。
玄凌对皇后起了疑心,自然是怕她在陵容身上动什么手脚的,因此又林光宫上下彻彻底底的排查了一遍。
不知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有母亲陪在身边,陵容觉得安心多了,看着母亲为自己忙前忙后,又是准备生产时的一应用具,又是检查乳母们的三餐饮食,即将生产的忧惧之意也减轻了不少。
玄凌却与陵容恰恰相反。
林秀进宫,按理说陵容多了一个人照料,生产前的所有事项也都已经由他的亲信准备妥当了,玄凌理当放下心来才是。可他看着陵容如今有些大得吓人的肚子,前些日子好不容易被安抚好的紧张焦虑又发作了。一张脸成天紧绷着,也就只在纤阿殿才会露出好脸色。上朝时更是阴沉得不行,朝臣们奏禀都是心惊胆战的,连玄济这两日都老实的不行。
后宫中人更是没一个敢触他的霉头。
从二月下旬开始她更是日日都留宿在林光宫,众妃战战兢兢看了玄凌大半个月的脸色,自然是明白他对陵容这一胎的看重,产期将至,任谁也不敢在这个紧要关头说酸话的。
三月初二,初春时节。
林光宫地气暖,春花已尽开了。
桃花似红云,梨花似白雪,西府海棠在窗下隐隐绰绰。新移来的早樱更是美极了,一场风来一场雪,尤其在夜色中,灯火下,那些浅白浅粉花瓣,纷纷扬扬的飘落,如梦似幻。
天气渐暖,用过晚膳后,玄凌也能扶着陵容在庭间漫步了,只不过是万不敢走太快的。帝妃二人慢慢走在花间月下,身后还亦步亦趋的跟着一只团绒。
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回了西暖阁。
彩笺带着香膏来给陵容按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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