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七。Null到底是个什么Null (2-1)

【57-1】

　　“我以为你们是朋友呢？”

　　Steve蹲在吧台里面，听着外头炸TNT一般连续响起玻璃杯破碎还有桌椅掀翻的种种声音。他安详地伸手弹开蹦向自己脑袋的几块碎片，提高声音好让在外头跳来跳去的Null能够听见。

　　“解释起来很麻烦！”

　　Null也大喊着回应Steve。他转身躲进一只椅子后面，而刚才南国教堂那个叫Bert的卫兵朝Null扔出了一把椅子，好在Null躲得快，最后只是两只椅子相互砸烂，他已灵活地远远跑到了门口。

　　“嘿，走了，Steve！”Null连连朝Steve摆手，催促他从吧台里出来，“咱们不能在这儿浪费时间，他们的人越来越多了，哥不可能这时候杀人！”

　　——就在Bert热切地按住了Null的肩膀之后，就在Null冷漠的声音落定之后，桌面上的一只杯子就被Bert掀翻。一把长剑从斗篷下面伸出，直逼Null的喉咙。这些都发生在短短的十几秒钟之前。显然Null选择了不战而走，他在围拢过来的南国教堂卫兵的包围圈中突围，并且很快奔到门口的有利位置，催促Steve和自己一起离开。

　　Steve倒是一直蹲在吧台后面。

　　还以为那家伙是Null的朋友呢。Steve想。

　　【57-2】

　　Steve不紧不慢，Null可就着急了。他抽出枪，象征性地朝教众开了打不中人的几枪，以示还击，同时加大了声音催促Steve：

　　“喂！Steve！”

　　没直接喊“神”，是Null对Steve最大的尊重了。

　　【57-3】

　　喊完Null随即想到，不会是这个神被什么碎片击中，在那个吧台后面昏过去了吧。

　　要是这么容易就死了，那还算什么神。

　　【57-4】

　　就在Null准备拔出武器冲回去拽走Steve的时候，天地忽然变色了。

　　或者说，不是天地变色，而是在Null眼里，一切都失去了色彩——

　　它们凝固住了。

　　一切。卫兵扣动的扳机，Bert手里长剑的反光，空中的碎片，还有司空见惯这副场景在酒吧角落安然抽烟的酒保——那些灰蓝色的烟草雾气，在空中停滞成了一种圆润朦胧的形状，人们总是说留不住飞扬的流沙和尘烟，但现在它们被时空拢在了那一刻。

　　一切。

　　一切都……停止了？

　　Null拿着枪，几乎反应不过来，他来到Bert面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对方的瞳孔却完全没有跟着转动。

　　“WT……F？”

　　【57-5】

　　“怎么说脏话？”

　　回过头，Null看到Steve坐在吧台上看着自己。那人，不，那神，信步闲庭，从吧台一端翻出来，侧侧脸，吹开脸庞附近酒精的水珠，手指轻轻拨开周围会妨碍他衣角的盘子碎片。

　　“不要说脏话。”

　　“你弄的？”Null抬手环指四周，“这是什么？时间停止？”

　　“只是空间停止。”Steve示意Null听听外面传来的车水马龙的声音。只是因为Null折回身之后，酒吧的大门又紧紧关闭，所以外面没人发现这间酒吧里的壮观景象，“如果捉弄时间的话，可能会造成一些相当麻烦的后果，我不会那么做。我只是暂时让这里安静一下。”

　　“所以他们……还是会保留记忆？展示神迹——你想让他们之后发起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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