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戏的日子每天平平淡淡无波澜,只是院内的梅花开了又谢,谢过又开,只是谢槐序的表演一天比一天精进,只是温堇年的身子被照顾的很好,胃疼的次数也减少了。
十年八载快到眨眼就从指尖溜走,谢槐序长得更加棱角分明了些,看起来更成熟了。温堇年还是那副模样,神情淡漠疏离,整个人都被清冷的感觉包围着,但看起来有气色的多了,脸色红润了不少,这都归功于谢槐序总是督促他好好吃饭,拉着他早早睡觉,也帮他处理了很多杂事。
人一旦被细腻的爱呵护,情绪就会变得稳定,样貌也越发好看起来。看的谢槐序越来越喜欢了。
但温堇年总是刻意无视谢槐序的喜欢。他不知道如何看待自己对谢槐序的感情,不敢称之为爱,因为他认为,他生下来,便是一辈子供奉戏曲的,一旦起了杂念,就可能断了戏曲的香火。他不想眼睁睁看着他一直捧在手心的戏曲被他亲手捏碎毁掉。所以他一直自私的祈祷,祈祷谢槐序就这样一直在他身边,却祈祷谢槐序不要对他讲爱。
温堇年同意谢槐序上台与他一起表演的第二日,老班主归西了。
正值盛夏,烈日灼烧着地面,天地化为了一台蒸炉,热得蝉鸣声愈来愈响。但班主家里白绫散布,沉闷的黑色肃静像是进了冰窖。他老人家身体一直很硬朗,但就是在一个毫无征兆的夜晚,伸了腿。谢槐序第二天发现来找班主时发现里外窗门都大开着,一阵心惊之后看见了安详地躺在床上的人。预知自己将死,班主已经自己做好了准备。
温堇年一身白色麻衣戴白帽,跪在灵堂前。老班主一生无妻无儿,视他为亲生孩子,他自然感恩的守了七天孝,操办了后事。
给班主的房子把白绫退下,温堇年被谢槐序扶着回了家。他在班主的灵堂跪了许多天,悲伤席卷了头脑,总是吃的不多。谢槐序特地学着煲了暖胃的红枣粥,他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浇灌起来的花又病怏怏的蔫巴了下去。
刚把温堇年带进屋坐下,谢槐序端着碗热粥经过院子看见了一个急匆匆闯进来的中年男人。
谢槐序拦住他。
“干什么的”
那人停下脚步,用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珠,鼻梁上架着的黑框圆眼镜因为汗水已经滑到了鼻尖。
“我听说老班主驾鹤西去了啊,节哀啊节哀。”
谢槐序看着他向上推推眼镜,微胖的身子摇了摇,慢条斯理的说着话,忍不住眉头紧蹙,语气不善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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