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霜笺》六 (3-1)

谢槐序兴奋的一晚上睡不着，丑时一过便起床收拾。干净的长衫，利落的短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捯饬过自己。

  温堇年到正厅时，谢槐序已经站在门口静候一刻钟了。

  他今日将自己前额盖过眼睛的碎发全部梳理到了后面去，让自己显得更加的成熟稳重，可谢槐序看着却有些想笑。他喜欢看温堇年在戏台上翩若惊鸿的样子，也钟爱台下软塌塌的头发修饰的乖巧样子。今天这副打扮，有种说不出来的违和感。

  交了拜师帖，又郑重地跪拜了三次后，谢槐序给温堇年敬了茶。

  熙熙攘攘的繁华上海，有一处角落，两个人的命运开始相牵相伴。温堇年和谢槐序怎么都不会想到，今日拜了师，师徒竟然就唤了一辈子。

  跟着温堇年吃过了早饭，谢槐序就迫不及待地准备好了嗓子。

  “让我先听听你的声色”

  温堇年让谢槐序模仿他的腔调来了几句。

  几声清脆的嗓音萦绕在冬日的清晨里，紧接着就被传来的一阵笨重音调一瞬击破，碎落一地。

  温堇年觉得自己耳朵被割掉了一般。他忍住了要怼人的语言，伸出手放在了谢槐序的喉结上。

  微量的触感让谢槐序头皮发麻，紧张的止不住吞咽口水，喉结便在那人的指尖覆盖中滚动。

  “不要用这发声，难听。”

  谢槐序僵硬的点点头发不出一丝声音，可温堇年却低垂着眼眸，似乎一点情绪也没有。

  这么正经的吗！？

  又试了一次后，温堇年终于忍不住皱眉。放在喉结上的手戳了戳谢槐序的前胸。

  “这里要震动”

  另一只手覆盖上了他的小腹。

  “这里是丹田，从这里提气，向上走。”

  谢槐序只觉得温堇年覆盖上来的手虽然隔着布料，但是似乎在滚烫的灼烧着自己。血液直冲脑门。

  温堇年的手再乱动他就真的要起生理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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