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探寻 (2-1)

“老师？你怎么样——对不起，我们来晚了……”慌张的学生急切发问，棕黑色的眸子先是担忧的上下观察他身上是否有伤势，随后又恶狠狠地转向教鞭身后，“那又是什么人，如此嚣张？可恶……需要我们追过去吗？”

调查员有些疲倦地摇摇头，他叹口气，打起手势遣返跟来的人员，又低声道：“礼因，那个很难缠的敌人，我无法判断出他所言真假，便也难以下决心逮捕。”

“更何况，情况比我想的还要复杂……似乎有两种势力在暗中较劲，人偶师，你还记得逃匿在这里的“西普斯”团伙吗？一开始我以为他们与大都会的那帮“传销”人员是一派，可似乎不是如此……”

……为什么？维尔莉特下意识想发问，“西普斯”与那些人相勾结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吗，可随后她又猛然想起什么。

“太明显了……”，教鞭明白她察觉到端倪，便点点头继续解释。

“以礼因为首的势力活跃得太猖狂也太明目张胆了，也许他们有不惧怕的资本。可是那伙人却如阴沟里的老鼠般谨慎狡诈，行动做事相当隐秘，以致于其他调查员对此一筹莫展，也就把这份工作临时推给了我们。”

“可是你说，他们这么小心……真的是在躲我们吗？”

仿佛一道尖刺刮过神经，人偶师只觉得周围的环境都下降了几个度数，她声带不由地发紧，张了张嘴却没能吐出一句话。

所以……礼因他们到底是？总部将人员派到这里到底是如何想的呢……还有大都会——那里又会有什么他们无法接近的真相？

连续不断的疑问生发出来，一时迷茫所带来的痛苦暗中侵蚀着心智，维尔莉特仔细回顾他们来到这里后得到的信息，却惊恐发觉这些零散繁琐的东西如水上浮萍，稍微触碰就尽数飘然散去，徒留空旷静平的湖面探入心脏。

面对人偶师的惊疑不定，教鞭只是轻叹口气，没有再说下去。他宽慰地拍拍学生的肩膀，隐藏自己些许不安的同时切入另一个话题。

“对了，这次袭击中的受伤人员可还安排妥当？说真的，一个那么小的研究所也是为难它接待成群涌入的病人了。”

漫不经心的话语传入耳内，却勾起残存的回忆——那个突兀出现的可怜的女孩钻入维尔莉特脑内，猛然点起疑问的火花。

人偶师激动起来，连忙将她见到的情景三言两语描述给老师，随后急匆匆地跟他一同赶回研究所。

大门敞开，白日里一番忙碌的研究所在深夜显现疲惫不堪的颓态，惨白的瓷砖地板覆上薄薄一层尘土，而几张意外散落的纸单凌乱瘫在墙角，仿佛哀怨这冷幽的暮色般微微颤动着。

维尔莉特蹑手蹑脚将过道中的灯打开，于是强烈的白光刺向双眼，为宁静的场所平添几分躁动来。

大部分病人在休息，维尔莉特轻声解释，领着教鞭东转西拐到感染女孩的房间。

调查员缓缓推开原本紧闭的房门，随后打开携着的一盏小灯，几丝昏黄慢吞吞爬到床上女孩安静的睡颜，照亮她憔悴眉眼。

紧接着病人似乎是察觉到什么般皱起眉，细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显现急躁不安的模样。那双眼眸终于是缓缓张开，深紫色的瞳孔迷茫涣散地对上来者。

犹如电光石火，一种剧烈的恐慌感从内心深处炸起，激发出无限疑问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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