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 (2-1)

可惜除了合照上的一人一猫，有谁还会记得你。——《他与他的春》

胖橘是他和陈宇泽高二时捡到的，刚捡到的时候它已经有两岁了，那时的李承轩逆反心重，看猫瘦瘦巴巴的的就取名叫胖橘，一人一猫玩的乐呵呵，李承轩把猫抱起来指着李宇泽道

“胖橘，你看那是你陈爸爸，”

接着又自顾自的说着

“我就是你李爸爸。”

……

“好傻，”陈宇泽倚在墙边笑道

“我不认它这个儿子。”

“胖橘你看到没，他说你傻，”李承轩挠了挠抱在怀里的猫道

“真坏。”

陈宇泽笑着看他，没说话。

——

李承轩把地上的玻璃碎片全部都倒进了垃圾桶，泛黄的照片也已经被他放进了抽屉。

外面的灯还没灭。

李承轩记得，陈宇泽是个很温柔的人。

印城多雨，那时李承轩淋了雨就会感冒，医务室又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李承轩每次都是皱着眉说多喝水就能好，陈宇泽也不多劝，冒着雨就去医务室拿药，拿完药李承轩嫌苦又不肯吃，陈宇泽便会给他一颗糖耐着性子看着他吃药，陈宇泽什么都不说，却把什么都做了。

后来陈宇泽不在了，李承轩生病时也还会希望有人会给他糖，所以他是喜欢甜的。

可陈宇泽就不喜欢甜，一点也不喜欢。

小时候妈妈给一颗糖后就丢下他走了，父亲酗酒，每次喝完酒便会打他。

陈宇泽整个人都是苦的，所以他希望李承轩整个人都是甜的。

胖橘在李承轩腿边蹭了又蹭，像是一个孩子想求得大人的安慰。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了两声便停了，李承轩瞥了眼电话号码，是李玲打来的。

李承轩思索片刻，还是按通了电话，对方秒接。

“妈。”

李承轩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波澜。

对面好像对李承轩主动打电话这件事有些意外，顿了几秒才开口道

“放假了吧？”

李承轩的睫毛颤了颤，他暂时还不想让李玲知道自己辞职的事情

“嗯。”

“妈知道你工作忙，”李玲说话似乎很小心

“但也要注意身体……”

李玲再欲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李承轩很识趣的给了李玲台阶，他道

“你今晚有空吧，我去你那吃。”

“好。”

李玲答应的很爽快，但是听声音也能知道，她有多么惊喜。

外面飘着雪，路上并不堵。

李玲住的小区环境很不错，广场上还有一群放着沙炮的小孩子。

李承轩又高又瘦，但那群小孩子似乎并不怕他。

李承轩倒也乐意跟小孩子们逗逗嘴，最后说了句天冷快回家吧便上了楼。

鞋柜上面放着一双新的拖鞋，李承轩瞥了眼便换上了。

李玲还在厨房，厨房里的抽油机开着，她听不到李承轩回来。

李承轩没有叫李玲，他站在门口，侧头看向客厅的窗台。

那时李承轩经常带陈宇泽回家，客厅的窗台变成了他们的基地。

李玲从厨房出来看见他便喊了一声，李承轩回过头来，李玲已经在饭桌前坐着向他招手。

李承轩在李玲对面坐下来，气氛有些尴尬

“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李玲笑道，但这笑很快又冷下来，毕竟两人之间有了隔阂。

“嗯，谢谢。”

李玲顿了顿，又开口问道

“怎么没带胖橘来？”

“它怕生。”

李承轩边说着，边起身替李玲盛了碗汤。

“下次来的时候把胖橘带着吧，妈好久没见到胖橘了。”

“菜要凉了。”

李承轩似乎并没有多大兴致。

李玲像是没听见，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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