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崽，五十四 (2-1)

魏无羡取出阴虎符，对聂怀桑道，“阴虎符是我偶然在妖兽腹中得到过一块罕见的铁精，于是将它炼铸，铸成了虎符。”

蓝忘机道，“这个妖兽便是屠戮玄武。”

“屠戮玄武？！神兽？” 聂怀桑拧起眉，好耳熟，他好像在那里听过，看过。

玄武，亦称玄冥，龟蛇合体，为水神，居于北海。冥间亦在北方，故为北方之神。

蓝忘机道，“自然不是正经的玄武神兽。而是一只竞神失败，被妖化的半成品。或言，是一只畸形的玄武神兽。”

聂怀桑道，“畸形？！”

魏无羡道，“四百年前，岐山曾出现过一尊‘假玄武’作乱。体型庞大，嗜食生人，有修士命名其为‘屠戮玄武’。当年它每一次出现，所食者少则二三百人，多则整个城池村庄。几次作乱，至少生食了五千有余。曾有修士组盟斩杀，那只屠戮玄武就此消失，自此再未出现。”

秦箖芕道，“当时去斩杀的它修士并未成功，他也受了重伤，最后只能用自己的仙剑将其镇压在暮溪山地洞。而那把仙剑，就是现在的阴虎符。经过四百年的浸染，原本的斩杀邪祟的仙剑，成了现今人人艳羡的阴虎符。”

聂怀桑死死盯着阴虎符，“此事当真？！”

蓝忘机道，“姑苏蓝氏藏书阁内古籍上有载，我曾读过。”

聂怀桑眯起眼睛，看向蓝忘机。

蓝忘机继续道，“聂氏藏书虽没有蓝氏藏书那般庞杂，但这些想必也是有记载的。”回去一翻便知真假。

“当时那把仙剑就插在那妖兽体内。” 魏无羡上下抛着阴虎符，“是我和蓝湛一起从那妖兽腹中取出来的。”

蓝忘机点头，“在暮溪山地洞。”

聂怀桑一个踉跄，摇头，“不，不可能。”浸染，这怎么可能？那可是跟着祖辈斩杀了一辈子邪祟的佩刀，怎么可能会被怨念浸染。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魏无羡道，“那妖兽前后吃了差不多五千余人，就被人镇压在暮溪山。这和你们那刀堡内的凶尸差不了多少吧。”

当初他刚握住铁剑时，那尖叫声灌入耳际，仿佛成千上万个人在他耳边发出撕心裂肺的绝望嚎哭，那一股寒气顺着他的脊柱，爬遍全身的战栗感还优未散去。“若是经过四百年，那些刀堡里的刀灵难保不会……”

聂大长老冷声道，“这些都是无端猜测，口说无凭。”肆意抹黑他聂氏清誉。

这是不打算认了。

也是，他们一旦认下就真的彻底被钉在邪魔歪道，这一耻辱柱上了。

“确实。”秦箖芕噗嗤一笑，“所以我们也只是探查，没有做多余的事？”

“若是清河聂氏能保证行路岭里的那些刀灵，不会被怨气影响，浸染，更不会在百年后为祸人间。我们自然也会当做什么事也没有。”

聂怀桑呼吸一滞。

这种事情谁也无法保证不会发生。若真的得没有影响，聂氏历代宗主就不会性情暴躁，更不会走火入魔, 暴体横死。

聂大长老一脸铁青，呼吸急促。玄门这分明是故意为难，这种事如何保证。

“聂长老认为我们是在故意为难。想想之前的清如许。百年前的古战场，后世有什么尸体，都是卷个席子扔到这里。经过短短百年的时间，这里就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乱葬岗。山上随便找个地方，一铲子挖下去，都能挖到一具尸体。”

“几年前我们想要清理。整个仙门世家花费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堪堪清理了一部分。你们都是亲眼见过的。若不是无羡修成鬼道，清如许岂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聂大长老道，“就算真的会发生，也是几百年后的事。”

“聂氏立宗百年，刀灵一代比一代严重。你们这些后辈至今也没解决，还整出了行路岭这么大的祸患。我要是你们的先辈估计都能被气的活过来。”

秦箖芕叹道，“不要先辈闯了祸都扔给后辈们处理。他们不是生来为先祖擦屁股的。”

“你……”聂大长老气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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