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晏如(南越巡抚):不需各地。从地方呈上的文书中便能概览当地情势,除非必要我不会出京
凌晏如(南越巡抚):玉梁官匪勾结,所呈文书词不达意、刻意模糊,更甚有唱功理过之嫌,我思量过后,决定微服前往
凌晏如(南越巡抚):顺便解决另一件小事
她恍然,这说的便是他当时在玉梁商会处寻到方子的事吧
花虞娇(南塘王):记得那时先生说过,玉梁隐患已久。先生微服前往,除了打击当地官匪,恢复玉梁生计,还为寻立法之地?
若是为立法而微服私访,凌晏如此举究竟是被授意的,还是他个人意愿?这二者天差地别
凌晏如(南越巡抚):德主刑辅、引礼入法,乃历来法之根本。时至今日,大景律只见新增,未见精简,皆是朝中乱象所遗留
凌晏如(南越巡抚):旧法更迭一事原被交予太子,然而他还未及施展便病故了。之后虽有朝臣提及,却无人响应,此事便一直搁置下来
凌晏如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却好似从他陈述的字句中品出了一个隐隐约约的答案
凌晏如(南越巡抚):你因卷入旧案纷争而周游各府,总能看出些什么
花虞娇(南塘王):嗯,玉梁官匪勾结,视法度于无物,生民无路可走,无奈之下便只能抬高物价,维持生计
花虞娇(南塘王):寒江,因水患各方协同治水,然众力有未逮,哪怕心怀这一方黎民,仍旧不够
凌晏如(南越巡抚):情有余,而力不足
花虞娇(南塘王):还有那桩旧案。守卫大景而生,满朝忌惮而死
凌晏如(南越巡抚):利大于人,人大于法
凌晏如出口的每一个字,并未刻意染上寒冰,但她却从中听出一种更深的冷漠
那是一种高高在上,尽览天下而不将眼光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的冷,是平等也是疏离的冷
凌晏如(南越巡抚):生民为水,但多少人只要水,不为生。囿于权力之争,亦是白骨作嫁。便是一朝坠泥,无辜亡者岂可安息
花虞娇(南塘王):是啊
凌晏如(南越巡抚):法度面前,人人平等
他终于肯转身,将视线落在她身上。那视线是带着冷然的包容,正如他方才所说的一切,不是从某个人出发,而是从所有人出发。不是某个人的生死,是一群人的生息倾覆
花虞娇(南塘王):存天理,灭人欲
凌晏如(南越巡抚):不。存人理,抑人欲
她一时间忘了言语,不知该问他为何要跟她讲这些,还是该问他要如何践行这一切,亦或者问这条路会否毁灭
不是没听他提过,但没有哪次像今日这般详尽,详尽到让她脑海中闪过了跪在灵前的哥哥身影
凌晏如(南越巡抚):从古至今纷争不断,为达目的我亦深陷其中。然争斗起于人欲,我不能阻人心念,却可抑世乱起
花虞娇(南塘王):听先生之前的意思,是想建立一个无人能够忤逆的律法么?但它极可能重蹈覆辙。问题不在法,在人心
凌晏如(南越巡抚):你可还记得,书院刚被停课时,你们做过的事?
花虞娇(南塘王):先生指的难道是那次学子动乱?那时,学子只是想要知道无故停课和封禁书院的真相
花虞娇(南塘王):何况当时大公主下令并无律法凭依,我们是在守法界内合理提出自身诉求
凌晏如没有听她的解释,更甚没有顺着方才的话题往下说,而是提供了一个堪称离谱的视角给她
花虞娇(南塘王):若为天灾,被封在书院中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而且跟巨石讲道理也太奇怪了吧!
凌晏如(南越巡抚):寒江水患,生民从中学到协力建堤抗灾、储粮过冬,相互扶持以维养一方土地。怨天怒天,只会为天所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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