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 (2-1)

大雨忽而又停、花虞娇与凌晏如告辞，准备回去庭兰舍

马车渐行渐远，花虞娇站在原地，望着层云遮盖的天空，不能回神

即便不想承认凌晏如的话，但仔细想来，花虞娇也确实不过是世家棋局中的一颗棋子

对于他们大多数而言，花虞娇的价值就是一个“花”字

花虞娇（南塘王）：区别只有轻重而已吗，那现在的我和我的家族，应该就只是一枚小小棋子吧

花虞娇（南塘王）：但那又怎么样？履行好花家少主的使命，守护好南塘和身边的人。是棋子还是棋手，又有什么重要？

花虞娇摇摇头，驱散绕在心底的阴霾。不管怎么样，重获清白就是乐事一件

花虞娇收拾好心情往学堂而去，三日未上课，许多课程从晚上开始排起，要补回落下的时间恐怕要很久

这么想着，踏入学堂的瞬间，花虞娇又收回了脚步，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

是桓媱，她绕过假山，静静看着花虞娇。她在等花虞娇，而花虞娇，也需要一个答案

走到她的身边，桓媱的神色少了初见时的张扬，多了几分沉郁，和之前那个立志靠自己光大家族的少女判若两人

花虞娇（南塘王）：值得吗？

桓媱（桓家少主）：对不起。

二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陷入沉默，花虞娇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坚定之色，她应该也明白花虞娇的回答

花虞娇（南塘王）：你我同为世家子弟，背负世家名声，应该知道以桓家或者花家的境地，想要光复往日辉煌，是何等难的事情

花虞娇（南塘王）：我们已入学明雍，从此结业入朝，亦能拼出未来光景

桓媱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看着花虞娇的眼神颇为复杂

桓媱（桓家少主）：昔日十六世家联合皇室抵御外敌，是皇族的左膀右臂，今时今日，选择势力依附也并非窄路

桓媱（桓家少主）：以我一人死，换桓家全族重登峰顶，不值吗？

花虞娇（南塘王）：我....

花虞娇（南塘王）：若我换了你，也会牢牢把握住让家族兴旺的机会

桓媱（桓家少主）：谢谢

说罢，她转身向书院外走去，徒留花虞娇一人看着她的背影，想说点什么，又觉得什么都不用说了

呆立许久，花虞娇才恢复心情，赶回学堂上晚课，假山后又是传来一阵人声

原本是打算绕过，但他们讨论中的“桓媱”两个字还是绊住了花虞娇的步伐

学子乙：想不到桓媱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我之前与她来往密切，希望此番变故不会牵扯到我，影响家中声誉

学子寅：放心吧，怎么会有影响，山雀就要往枝头飞了，真是令人生羡啊！

学子乙：这句话怎么说

学子寅：你不是跟她来往密切吗，怎么这都看不透？不过一出壮士断腕，给桓家开辟一条通往公主府的大道

几个学子正讨论着上午的桓媱案，突然不远处的假山上飘来一个声音

青隐（嘉诚伯二公子）：真是一出好戏啊！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哈哈哈哈，古人诚不欺我！

青隐（嘉诚伯二公子）：可惜一个两个都是笼中蠢猪，绕着一条石槽你追我咬，全都看不见外面大千世界！

假山上，青隐师兄举杯对饮，似是桂花酿喝得有些醉了

青隐（嘉诚伯二公子）：虞娇师妹，作为过来人，师兄劝你一句，进了猪圈便要付出代价，还是早点远离为好！

花虞娇张了张嘴，终是无言。真意，可这份领悟却只能化作一声苦笑

花虞娇（南塘王）：青隐师兄，我们又何曾跳出过这樊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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