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炉 (2-1)

应渊醒来的时候屋外天光大亮，已经是第二日了，他一扭头就感觉到身旁的人，又想起方才的南柯一梦。

他的目光柔和极了，还带着些情愫，他还没有从方才的梦里回过神来。

直到善缘从睡梦中醒来，动了动身子，应渊才回过神来，他扭头闭上了眼睛，再睁眼时眸光已经冷淡了许多。

“应渊，你醒了，昨日可曾做个好梦？”

“我并未做梦。”应渊坐了起来，脸上带着温润的红色。

“并未？可是……”善缘想了想没再说下去，她总不能同应渊说她进了他的梦中吧。

善缘垂下了眸子，他还是不肯承认他喜欢她。

应渊忽然捂住心口，那里又开始发作了，无妄之火没能及时的压制，他只觉得浑身的仙力在体内乱窜，恨不得好好发泄一下。

“应渊，你怎么了？”善缘察觉到了应渊的变化，起身看到应渊额头上那红色印记愈发红艳，她知道这是应渊体内的无妄之火又发作了。

“走啊！”应渊推开了想要扶住他的善意，这次的火毒来势汹汹，近些时日他的仙力一直还算稳定，他怕四泄的仙力会伤到她。

可是善缘哪里是能够抛下应渊轻易离去的人呢，应渊对此也察觉到了，他屏息间暂时控制住作乱的仙力，抬手使出一道法术将善缘推至屋外，又将木屋内的门窗关严，设了结界。

又是绝尘术，善缘在门外无论怎样叫喊都没能让应渊心软半分放她进去，她只听见屋内混着家具破碎的声响和应渊克制隐忍的细碎呻吟声。

今日明明焚了沉香可是还是毫无用处，善缘虽然很不想承认那沉香已经对应渊无用了，这意味着应渊的病情越来越重。

好一会儿屋内的声响停止了，里面静的可怕，善缘再次推门，这次门能打开了。

她看到应渊坐在窗边的木阶上，他靠着床费力的撑着身子，有几缕碎发散落了下来，多了几分憔悴。

屋里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善缘走了进去想要靠近应渊，可是被他抬手阻止了。

善缘连忙说道：“你刚刚火毒发作，我想帮你降温。”

“不要再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了，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生辰已经过完，你可以离开了。”

善缘靠近应渊才发现他吐了血，那血迹妖艳的像是曼陀罗花，以往火毒发作，从未像今日这般厉害。

“可是我们昨天不是说的好好的吗？生辰过完就是你的重生之日，你为什么还要再撵我走呢？我们之前那样不好吗？”

善缘看着应渊撇向一旁，即便之前应渊也说过要赶她走的话，可也都从未如今日这般决绝。

“之前是我心软，对不起，让你产生了不该有得误会。”

误会？只是误会吗？善缘的眼眶红了起来，她抬手拉住了应渊的衣角：“应渊，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误会。”

“之前你问我讨要一物，如今可以兑现了。”应渊手中幻化出一尊木质的沉香炉，“今日之后，我们永不相见，这个就当做告别的礼物。”

“我不要什么礼物，你明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善缘看着那沉香炉，原来他这些时日以刀刮木就是为了做这个沉香炉，可她宁愿不要这礼物，只留在他身边就好。

“下棋，若入死局，最好抽身离去，否则伤人、伤己，你走吧。”应渊拿着沉香炉的手又往前近了一分。

“抽身离去？呵，好一个抽身离去。”下棋布局是为赢，可是爱情里面从来都没有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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