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

应渊躺在棺材里，双手张开才刚好碰到棺材的两边，不说别的，就这宽度睡两个人都没问题。

“棺椁过大，甚是浪费。”应渊收回了手，每年善缘送他的新奇玩意儿也不算少，但是今年送的棺椁倒是十分符合此情此景。

善缘坐在棺材壁上，托腮望着应渊，若是早前的应渊见到这般礼物当是立时便要开怼了，可如今对这棺材倒是满意的很。

“谁说要只睡你一个人的？”善缘说着抬腿翻了进去，可是却被应渊用法力隔在了半空中。

如今应渊防她跟防狼似的。

可是体弱的应渊大抵是法力不济了，没一会儿就支撑不住，善缘也因此由空中狠狠的摔进了棺材里，落在了应渊身上。

“嘶，仙力不稳就不要逞强了嘛。”善缘揉了揉腰肢，虽然有应渊在下面为她垫着，但善缘还是觉得被摔的腰疼。

应渊君撇开头，语气淡淡的：“出去。”

善缘捏了捏应渊的脸颊，迫使他的脸对着自己：“应渊君不要这么小气嘛，好歹我也照顾了你这么久，连棺材都不给躺一下。”

应渊嗫嚅了半晌，愣是没说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好一会儿两人才从棺材里出来，善缘将一只小红纸人拿到应渊手中：“我用红纸剪了个小人，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你摸一摸。”

应渊拿着那纸人摩挲着，他的嘴角带着笑意，虽然他现在看不见，但是他想，若是她剪的一定是最像的，毕竟她的绣工很好，剪这些小玩意儿想来也不在话下。

“我将这纸人焚于棺椁中，就算做是应渊君的葬仪了，这个小红人替你凤凰涅槃，而你现在是浴火重生。”

善缘说着将纸人放在棺椁中焚烧：“今日也算是帝君的重生日。”

“你这一套一套的都是跟谁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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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涯的天色一点一点暗下去，蓝墨色的夜空上星星点点，难得的，今天的应渊没有带幕遮，那双眸子即便是没有聚焦看不见东西，也如往常一般好看的紧。

“这是我自酿的百花醉，希望应渊君今晚可以做一个好梦。”善缘将琉璃杯放到应渊手中。

花香沁人，这是应渊闻到这百花醉的第一感受，他竟不知善缘什么时候学会酿酒了。

善缘看着应渊浅饮了一口，连忙凑上去问道：“如何？这酒味道应该还算不错吧？”

“嗯，虽然比不上衍虚天宫的琼浆玉液，但是小酌几杯倒也算凑合。”

应渊又喝了两口咂了咂嘴，其实善缘的手艺很好，她好像不论做什么都能做的很好，就譬如这酒醇香浓郁，入口回甘。

“只是凑合吗？我瞧着未必吧。”善缘在应渊身边许多年，有时候只要应渊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她几乎都能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若评价过高，只怕你会骄傲。”应渊抬手撑住头部，酒味香醇，他有些贪杯了，如今显然有些醉了。

善缘看着应渊缓缓闭上眼睛，呼吸渐轻，脸上还带着醉酒的酡红。

“应渊君，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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