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未济——摆渡人 (2-1)

湖面接住撒下的月光，倒映出无数波光粼粼，亮如白昼。

就在刚刚，空无一物的湖面，似乎突然闪烁了一下，像是受惊的小狐狸匆匆逃走，然后重归平静。

林曳：嗯？

少年站在岸边，淡蓝色的双眸顺着闪烁的白光望向湖面，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小船，上面一个模糊的人影正摇着船缓缓行驶着。

林曳：看来…这就是你所说的“异常”？

林曳神色凝重，偌大的湖边放眼望去只有黑森森的树林与被月光照亮的模糊草地，这凄凉孤寂又诡异至极的地方仅有林曳一人。

林曳：额…曲哥？

察觉到没人回应，他又轻唤了一声。

曲厉然：哎呀…！闭嘴！吵什么吵……

周围还是只有林曳一人，可是却凭空出现了一个暴躁且粗犷的声音，随后林曳左侧的一片空气悄然扭曲，像是雾气缓缓散开，又好似遮挡太阳的乌云突然被风吹散。

一个看起来邋遢至极的男人悄然出现，他满脸胡茬，四散的长发凌乱的披在身上，身后背着一把古铜色的巨剑，不过很显然已经生锈了。

林曳：嘿嘿…曲哥别生气……我这不着急嘛！

曲厉然：老子还能给你丢这不管？

曲厉然虽然语气上不耐烦，但对林曳实则非常看好。

还记得几天前这小子要加入组织，当时他就觉得这小子对自己的口味——和年轻时的自己很像啊！

曲厉然：这一次出任务…带你是例外，你可得给我好好表现表现，据白厅的推测，这一次异象为訃的可能性很高。

林曳：是！曲哥我懂…这个龟孙子，专挑小菜鸡下手，我这给它做诱饵！剩下的交给您老人家……哈哈！

林曳话音刚落就挨了一记脑拍，痛的他原地直蹦。

曲厉然：少拍马屁，少说多看。

曲厉然没在搭理林曳，自顾自取下身后的生锈巨剑，缓步朝着湖边走去，他浑浊的眼神紧紧的盯向湖中央的摆渡老人。

林曳：加油…曲哥！我保证躲的远点，不耽误您施展，嘿嘿！

二人交谈之际，湖面早已不再平静，水面像是沸腾般缓缓蠕动，湖中心的那个摆渡老人在曲厉然出现的那一刻就开始诡异嘶吼，那声音刚开始很微弱，然后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摆渡人：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摆渡人最后一声嘶吼，湖面彻底失去控制，窜出的水柱如同一头头饥饿的猛虎扑向两人。

曲厉然：玛德！吵死了！

曲厉然咒骂一声，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劈散了袭来的水柱，四散的水花仿佛静止，随后猛地变成无数水针扎向曲厉然。

摆渡人：死…死……！

不过很显然，那些水针并没有碰到曲厉然，他速度快的惊人，即使手握如此巨剑，却灵敏的像一只猴子。

曲厉然：小曳啊！铺路！

林曳立刻心领神会，他袖口一松，稳稳的接住掉出来的一块木牌。

林曳：既济！凝冰……！

林曳低喝一声，手握令牌指向前方汹涌的湖面，冰冷的木质黑色令牌上勾勒着两个字——既济。

随着林曳的动作，那些蓄势待发隐藏在水面下的攻击一瞬间变得平静了，大半个湖面被结成了坚冰，倒映着点点月光，洁白无瑕，美丽至极。

曲厉然：干得好…！

曲厉然忍不住夸赞起来，真是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有潜力，第一次使用这訃令就有如此效果。

虽然有些惊讶，但他的动作丝毫不受影响，几乎是冰面结实的一瞬间，曲厉然就踩着坚冰向摆渡人冲去。

摆渡人：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曳：想跑？

林曳的蓝眸在黑夜中散发着幽亮的光，摆渡人疯狂摇曳着船脚，好似一只受惊的兔子。

小船激荡不止，突然停下，因为那结实的冰面已经蔓延至他的船下，将那可怜的小船连同船桨一起镶嵌在寒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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