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人类？ (3-2)

沉默良久，扶幽突然起身拽过他的手，指着他的胳膊内侧上的一道口子：“感觉不到痛吗？”

不知道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破了，细细的血丝还在往外涔。

京洛的面容霎时变的惨白，伸手狠狠掐了一下手腕。

“你干什么！！”扶幽将他的手扒下。

“没有。”

“！！”

痛觉……又消失了。

京洛失神的呆愣着。

扶幽无声的叹口气，掏出百宝箱：“不管怎么说，先把伤口处理了。”

京洛任由扶幽给他处理伤口，眼光有些呆滞，脑子里乱乱的，总也理不出一条线。

扶幽将一份折起来的纸递给他：“你先看看。”

纸张展开，标题的黑色粗体字很明显。

“鬼影迷踪”

实验报告？

飞快的浏览着，京洛在看到执行人那一行时顿了一下，随后将目光停在“完美人类”四个字上。

完美人类？

人类？

人类……

记忆里，他最讨厌的形容就是完美人类，这四个字总带给他一种莫名讽刺，现在这份报告更是将他击得近乎崩溃。实验体？还真是符合他。

扶幽抬眼看见京洛的眼睛里迅速聚集的水汽。

“扶幽，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话呢？”

京洛的十指泛白，报告被皱在一起。

“我算什么？”

京洛抬头，又意识到眼眶里的泪水，再次低下头，泪水砸在纸上，模糊了字迹。京洛看着那四个渐渐糊起来字，忽然笑了出来。

“完美人类？哈？完美人类……”京洛弯下腰，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眼泪将整张脸浸湿，“我这个样子，还算是人吗？”

“……”

京洛不期待扶幽给一个回答，也许连京建都说不上来，现在的京洛，到底是什么吧。

“我不觉得京建说的是对的。”

“!”京洛猛的抬头看向扶幽。

扶幽低头将药瓶拧紧，重又放回百宝箱中，才重新抬头：“至少不全是对的。”

京洛开始有些不切实际的期待。

“京建说，京洛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扶幽使用的人称让京洛有些不适应，但还是继续等着下文。

顿了一会，扶幽睨了他一眼：“你是真没点常识吗？”

“……”怎么能骂人呢？

“看来干扰到你的知识，京建不会让你知道。怪不得你的那些资料里没有涉及医学。”扶无奈的解释，“先天性心脏病，就算情况较好，也只能做一些中强度运动，在没有做恢复手术前，剧烈运动可能会导致死亡。”

“但是，你看看你之前的获奖记录。”扶幽恨不得将来之前自己查的那份资料甩他脸上，“跆拳道？滑雪？长跑？，你觉得一个心脏病患者有几条命够这么造的？”

……

“所以……”

扶幽总结：“所以克隆体和芯片是真的。你不是京洛假的。你就是京洛，而不是一个记忆承载体。”

“你所纠结的，最担心的，不是你究竟是人类，还是芯片控制的机器人。只是想弄清楚，那些记忆是你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你的存在是为了谁？”

打量着眼前这个无论何时都堪称漂亮的正太面孔，扶幽宽慰的笑了笑：“你是京洛，别想太多，解决了这里的鬼影，回泥人村也好，返回大众视野也行，总之，好好活下去。”

京洛垂下眼帘，抿了抿唇，良久再次抬起头，勾起一个笑容：“现在我相信，你们是浮空城的王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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