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哥哥也知道我是赤宸之女。”小夭轻笑了下,不远处栏杆上立着的寒鸦嘶哑啼鸣,“哗啦”一下飞走了。
玱玹感受到小夭的头慢慢低下来,直到伏在他肩头,凉意顺着外袍的纹理渗透到皮肤上。
“对不起,小夭”玱玹情不自禁开口道,“对不起什么?”肩头的脑袋传来闷闷哭腔。“对不起没能保护好你。”小夭没回应,任由玱玹为她拭泪,将她的头托起来,枕在他怀中。小夭任他摆弄,如同一只乖巧的布娃娃。良久,小夭动了,她泄愤似的拿起酒壶猛灌,玱玹眼疾手快夺走,将两只葫芦里的酒饮得一干二净,方才冲小夭狡黠一笑,见她脸上没有丝毫笑意,他垂下眼,睫毛微微抖动。
“别难过,你还有我,我们血脉相连,任谁也斩不断。”
“哦”小夭不置可否。
“你知道吗,对我来说,你在哪,家就在哪,我只有你,只有你……”
那后宫的女人们算什么?算装饰?小夭懒得跟醉鬼进行没有意义的辩论,心不在焉应着,架起兄长的手臂,准备打道回府。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都有机会,偏偏我不可以,明明是我先……”喝醉的人格外难缠,玱玹一把抱住小夭,低声呢喃:“杀了我吧,如果你恨我,就杀了我吧,这样我们都好过。”
小夭挣了挣,没挣开,反被困得更紧,“你这样,我的手都动不了,怎么杀你呢?”
玱玹闻言竟真的松开了小夭,摊开手臂,脸颊热腾腾的,像个要糖吃的小孩。
小夭伸出手,圈上他的脖颈,缓缓收紧,感受虎口处血管蓬勃的跳动。脑中闪过无数念头与回忆。突然,玱玹头一低,将小夭扑倒,抱了个满怀。半晌,小夭的脸被转过来,周身酒气的男子献宝似的指着天空叫她看。
天边,琉璃珠子左下角好像蹭上了一点儿灰,朦朦胧胧的,可知十四的月亮并非完美无缺的圆月。
时间流逝,盈亏有数,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一轮月缺月圆。意映拥着厚厚的被子,挪到窗边书案,室内静悄悄的,她摊开画轴,画中几笔勾勒出一个背影,立在山崖之上,袍袖发丝随风飞舞,好似传说中的仙。
目光一寸寸描摹着画中人,意映用指尖蘸取茶水,有规律的涂抹着,帛布浸湿处显露处复杂的线条,工整精细,细细看去不止一层结构,这俨然是一幅地图,却不止是一幅地图。
意映提笔,连日病痛,笔尖虚弱无力,她屏气凝神,似乎全神贯注在画上。立在殿中的侍从们垂手而立,沉默得如同石柱,监视着这位盛宠的妃嫔,却也不敢抬头窥探。
不一会儿,圆圆脸领着送夜宵的宫人进来,奉上燕窝粥,这是玱玹的意志,旨在让她调养身体。意映拿过碗,顺从地一饮而尽。忽然一颗珠子滑入口腔。
是传音鱼怪卵!
“娘娘,驻防河水的部队已经集结完毕,正向冀州进发。王城护卫队已经由原本护卫小月顶的离怨接手。赤水献被释放,赤水族长已经带着女儿回赤水了。”金萱的话冷静简短,传入脑中。意映不合时宜地想起有次她开玩笑,问金萱要不要进宫做嫔妃,她怎么说的来着?
“如果发现手里的刀有了思想,会吓到刀主人的。我是喜欢陛下,但却不希望他像收藏一把快刀一般对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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