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兵荒马乱中,意映和馨悦与赤水献等人不小心走散,现在又被玱玹逮住,怀中这个又晕了,意映默默弯下腰,将这个小妹妹打横抱在怀中。
“真晕了还是被吓晕了?”意映悄声问道,怀中人环在自己肩上的手扯了扯她的碎发,意映心下稍安,但肩头忽然一阵湿热。
意映的心里也酸涩非常。然而她却没有太多时间悼念短暂并肩的同伴,因为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众人回到辰荣山,却并未前往后宫,而是来到举行祭祀之礼的正殿。
“去请鄞医师来。”
即使玱玹料定馨悦是装的,可表面功夫他从来不会落下。可他也并不允许侍者将馨悦移回寝殿,而是就近安排在廊下。一国王后就这样狼狈地躺在偏殿外的一张小榻上。外面风雪呼啸,宫人不得已搬来四五个火炉,又挪来几扇大屏风以阻挡寒风。
这是十足十的虐待了。可所有人噤若寒蝉,并不敢提出丝毫异议。
玱玹面色稍缓,回身看向意映,“朕如此安排,阿映以为如何呢?”
意映面无表情,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握住小夭的冰凉的手,跟随玱玹一同进入正殿。
殿门缓缓合拢,将明亮的灯火关在门外。
“哥哥,都是我的错,是我逼着嫂嫂帮我救璟,你要怪就怪我,其他人都是受了我的牵连!”小夭习惯性地想要去拉拉玱玹的衣袖,在她印象里玱玹是如此心软的兄长,无论犯多大的错,捅多大的娄子,他总是无奈地拧她的脸,替她抗下。
“小夭先出去。”
“哥哥?”
“你先出去,我要与意映姐姐谈谈。”
小夭不得已,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关门前不忘用眼神暗示意映认错。
意映将自己站成一尊雕塑,没有丝毫情绪外露。
“自从登基后,我们很久没有机会这样面对面聊天了。回想起来是我不对,政务再忙再累,也不该忽略你的感受。”
玱玹解下黑金大氅,想要为意映披上,感受到对方的推拒,转而铺在地上,似乎不打算在意映面前维持帝王的威严,他席地而坐,从怀中取出一只小酒壶,发现手边没有酒杯,竟然将供桌上的金盏摄了来,满满斟了两杯。
他笑着举起一只酒杯,邀请道:“来,坐下陪我喝一杯。”
如果忽略繁复的王冠,意映面前的玱玹仿佛与五百年前的青年王子重合在一起,那时他们都还年青,常常约在轵邑的酒家,虽然前途迷茫暗淡,性命朝不保夕,却能畅饮笑谈,将所有的苦都和酒吞入腹中,第二天酒醒又是一条“好汉”。
想到这儿,玱玹眼神黯淡下来,举起的酒杯迟迟无人接,他的失落再也掩饰不住,收回手,一口咽下,爽口香甜的桑葚酒呛在嗓子中,有点辣。
“咳咳……我们,这么多年……我们都变了,咳咳咳……”
“人总会变的。”意映似是有所触动,蹲下身来,拿起披风上的另一杯酒,细细端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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