蓐收的话中有着显而易见的蔑视,阿念身为皓翎王姬身受父王宠爱,几时得到过这种待遇?来到清水镇后,先有玟小六,后有防风意映,现在蓐收居然也敢如此犯上。
犯上!对,回去就让父王砍了他的脑袋!阿念气愤地握拳,不料正好按到玱玹手臂上未愈合的刀伤。
玱玹半梦半醒间,被刺痛激得倒抽一口凉气,他轻拍阿念的手背,疑惑她在想什么,她脸上怒意未消,拇指的力道却越来越重。
“他流血了。”蓐收盯着阿念的眼睛,平静地陈述道,又转向玱玹,“王子妃殿下一日一夜未归,泽州方面已经传来了不少公文亟待处理,老桑已将它们归置在了殿下书案上,贵国其他事务似乎也在等着您。”
空气仿佛凝滞了几秒,几个侍从匆匆走过后院,低着头,连一眼都不敢偷瞄。
“辛苦了……烦请你帮我找到意映,如果她受伤了,就别告诉她会有刺客的事,把她送回泽州城主府养伤吧。”玱玹拒绝了钧亦和阿念的搀扶,对蓐收施了一礼,“请务必找到她,护她周全,日后西炎玱玹必有重谢。”
“哥哥!你伤的这样重,防风意映说去寻玟小六,可涂山璟早就将人带回来了,谁知道她还流连那里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阿念!”两个男人同时呵止了气鼓鼓的小王姬,蓐收轻咳一声,见阿念委屈又愤怒地跑开,他尴尬地露出一丝笑容,冲玱玹抱了抱拳,“你我之间何必客气,这次他们趁虚而入,来者不善,殿下一定不能轻敌,哪怕是外戚。”
玄鸟振翅离开前,蓐收回头问玱玹:“有什么话要我转达吗?”
玱玹沉吟片刻,眉目舒展开,“请告诉她,我在等她。”
三伏天后高温持续,这两天夜里,知了叫得沙哑,阿念修水灵,虽然不怕热,但室内门窗紧闭已有两日,燥热似乎由内而外煎熬。
海棠在收拾行囊,虽说外出从简,但阿念贵为王姬,终究不能太过委屈,衣食住行,不一而足,收拾起来挺麻烦的,有些还需要殿下亲自过目。
“殿下,您绣这个桌屏不是要赠予蓐收大人,怎么还在箱笼里呀?”海棠拾起压在箱底的小巧秀气的屏风,上面绣着条昂首青龙,威武中还有几分可爱。
“这个丢出去。”阿念头也没回,手中把玩着一只灵力幻化的冰锥。
“啊?太可惜了吧,您不喜欢的话赏给奴婢也行啊!”海棠眼珠转了转,极力绷住笑意。
三根透明冰锥瞬发,刺中屏风,倒刺勾住边缘,直直撞向窗扇,冰绡窗纱立时破开,屏风不知去向。
海棠屏住呼吸,王姬与她主仆多年,殿下虽然顽皮任性,但鲜少在她面前现露如此强烈的怒意。阿念长相甜美,笑起来天真又明媚,生气时圆溜溜的杏眼一瞪,总让人心生爱怜。
窗子破了个洞,夜风打了个旋,吹动了窗楞上的冰晶风铃,那是昨日俞府送来的,玱玹瞥了几眼没多说什么,都挂在了阿念房中。
海棠打破沉默,放下手中的活计去关窗,心中却掠过一丝不安。
风铃碰撞,泠泠作响,可今夜还是太安静了,不知何时,蝉鸣声也消失了。
干燥的初秋,连风都是热的,即便毗邻近海,还是吹得人口干舌燥。干燥的初秋,连风都是热的,即便毗邻近海,还是吹得人口干舌燥。
不对!海棠瞬间释放灵力封住窗户,下一刻,数支箭矢破风而来,支支扎在破洞处,若是晚了半个呼吸,窗边人就要被射中刺穿。
隔壁反应极快,玱玹身边的护卫有条不紊列开阵型,持剑警戒。
今夜无星,墨色的天空低垂,黑色浓郁张开巨口,几欲吞噬大地。
刺客再没下一步动作。玱玹下床,推门欲出。
“殿下!万万不可以身犯险。”钧亦和老桑苦劝。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玱玹微微一笑,拍了拍老桑的肩,“大家这几日熬的太辛苦,这样下去贼没捉到,咱们就先累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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