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
“你小时候不爱哭的,怎么长大了眼泪变多了,是不是在外面受了很多苦啊……”
“你要坚持住。”
她嘴中涌出鲜血,越来越多,没有尽头,无论如何都擦不干,止不住。
不,喧昼,你走了,祖母走了,阿穗也要走了,我要坚持不住了。
明明,明明几日前她们还同塌而眠,一如往昔。年长几岁的侍女又笨拙又可爱,努力扮做姐姐、母亲,两个女孩小兽一般相互依靠,磕磕绊绊长大。
“大哥婚礼一结束,我就带你回赤水。”
“这十年,我很想你。”
永远保护不了要保护的人,永远回不去的家,永远做不完的噩梦。
“醒了!她醒了!”
意映费力撑起身体,面前的离戎望又惊又喜,背后似乎不是软垫,而是坚实的胸膛。
“哥哥,阿穗呢?”意映的喉咙干涩疼痛,好像过度使用过。
将怀中女郎的头轻轻靠在自己颈窝,防风邶接过离戎望递来的水,用灵力冰到合适的温度,一点点喂给意映。
“她没事,只是这几日殚精竭虑,不茶不饭,知道你来了,心弦一松,撑不住晕倒了。”
听到“不茶不饭”意映看向离戎望。
“阿穗说那些白䓘是你的宝贝,她舍不得吃。看她倒了,我一慌,就把果子硬塞进她嘴里了。”离戎望无奈又心虚,忽然想起校场那夜,意映跪在地上呕吐,粘在衣袖上的红色液体,就是白䓘。
这是她的心结。阿望带着询问看向防风邶,对方垂眸敛目,看不出情绪。
占领这座城,是最简单的一步,后续的收尾善后才是真正的麻烦。
意映既然醒了,便顾不得休息,马不停蹄去柴房,涂山篌正被关押在那里。
“哟,谁这么没眼色,怎么能捆着我们涂山大公子呢!”意映眉开眼笑,主动给涂山篌解绑,“公子海涵,他们都是小孩子,不认得您。”
经商的养气功夫不错,青丘出身的自带笑面。涂山篌泰然自若,从柴堆上站起身,“防风小姐好手段,在下佩服,不过鹿死谁手还不一定,洛州还欠着青丘不少土地和粮食,不知道您打算怎么处理呢?”
意映屏退其他人,眉尾扬起,故作惊讶道:“你怎么还不懂,你已经输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小姐准备背信弃义?”
“义?”意映收起笑容,“涂山篌,你这种人也配谈信义?你知不知道你搅弄起的这场风雨,要多少人命去填?”
“贱民也算人?”涂山篌失笑,“人族生来便要耕作,他们不在原籍履行本职,反倒跑来洛州,企图避税屯田......”他的话未说完,便被意映的一巴掌打断了。
他抹去嘴角的血渍,露出个嘲讽的笑,“防风意映,你我是同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不也是早就知道我的计划,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吗?”
“你现在想学涂山璟,做个令人作呕的伪君子吗?”涂山篌逼近意映,目光狠厉,盯紧住意映的双眸,“第一次见面时,你看我的眼神,我还记得。那时我想,这个姑娘一定与我有渊源。”
他的眼神倏地柔和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应该是我的,人族有轮回之说,或许我们上一世就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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